她笑了，是恍然大悟地笑了。她侧头向旁边看去，她的同学将头低了下去。然后，她转回头，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衣领，刚刚睡得十分零乱，而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却给了他们机会，人生真难料啊。“老师，我在二十分钟前就答完了卷子，困了，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下。你手中的纸条可能真的是你所谓的作弊纸条，但是——你认为我有作弊的必要吗？这一科里，我应该是最没有作弊的可能，不是吗？”
刘老师的目光闪了闪，但仅仅是半秒，又扬起了手中的证据。“的确，但如果加上我们之间的协议，你就有了作弊的理由！”
方恬歆望着他，点了点头，“好像按你这样说是这样。但是你忘了你手中的证据，里面的笔迹我很好奇。难道大家不好奇吗？”
刘老师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攥紧了手中的纸团，泄了底气。
“看看吧，刘老师！”大家完全被这件事吸引了，好似这不是严肃的考场。
“看看吧，让大家看看，刘老师不是怕让人看吧？”方恬歆笑看着他。
“哼，这有什么？又不是我作弊，就让大家看看，也让你心服口服！”说罢，他摊平纸团展示给大家。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人敢出声，所有人最后都将目光调向了主角——方恬歆，此刻她正以一种难以理解又出乎众人意料的表qíng看着那张纸。上面赫然用印刷体写着：“这种游戏太幼稚了，别玩了！”
“哈哈哈……老师，你也太好笑了！把这种东西当成作弊的纸条……哈哈哈……”众人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什么？”刘老师费解地自己看纸，果然当场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这……这是什么！方恬歆！你竟然戏弄老师！”他怒瞪着她，大声叱责。
她笑看着老师，摇了摇头，“可是，我从来就没说过这是我的纸团呀！老师，你不要冤枉我啊，你应该问问你的证人才是吧？”
于是，考场内展开了狗咬狗的戏码。方恬歆始终微笑着面对这一切，然而她也知道矛头已经指向了她，这是她与慈枭的战争。她可以接受他的战书，因为这是她欠他的，他的侄女和孙女都因她而出事，她理解他的心qíng。让他出出气是可以的，但是想赶她走，现在她不同意。她现在在意聂炜，想与他并肩而站，那么她就不允许自己的人生有污点，半点也不行！
她感谢无名帮助她的人，她感谢上苍派来如此友善的朋友。
窗外，卜绍海转身离去，手里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他的第一次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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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舞弊事件惊动了校董事会，听说刘老师被停职查办，第二天又听说刘老师认为这是他人生的极大污点，所以在家喝酒而中毒，进了医院又检查出患了肝癌，当场差点没自杀！
这些都是卜绍海告诉她的，当然她也知道了卜绍海接受的伟大任务，她十分感谢。针对于这次事件，卜绍海发表了他的看法，他认为刘老师只是一个棋子，他的背后有人撑腰。她赞叹他不愧是法律系的尖子生，前途不可限量。
“但我仍然有疑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做了这么一点点找你麻烦的事？”卜绍海不解。
“不是一点点。如果他们栽脏我成功，那么我就要自动退学。我想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方恬歆喝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道。
“恬恬，你已经有了怀疑的人了？”卜绍海就是这一点做得最坦dàng，任何时候，只要是和女的在一起就一定要有曲宓在场，当然除了他妈。
“嗯，是的。我想是校长。”
“他？怎么可能？”曲宓相当震惊。不过也难怪，之前慈家两个女孩的事qíng曲宓和卜绍海是不知道的，当然那种与SP牵扯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卜绍海看向方恬歆，这一刻，他觉得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这是他身为未来律师的本能——探察的本能。
方恬歆淡淡地微笑，“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们，这么帮助我。”
“你是聂炜的女朋友，当然也是我们的朋友。他不在，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啊。”
“方恬歆！方恬歆！”远远地，有人在喊她。她寻声望去，是肖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