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有些尴尬,低声道:“之前你说从小不吃,可能我记错了。”
吃到一半,余林悄悄起身,看来想去结账。宁羽突然声音很大:“我这里有它家的VIP卡。”说完从包里拿出钱包,动作异常缓慢地从钱包的夹层里抽出一张会员卡。
大家的目光被宁羽的钱包吸引过去,香奈儿LOGO,别致的紫蓝色,包身上点缀立体山茶花,这不正是刘铭宇在慈善晚宴上拍下的那款钱包?
有同事忍不住问:“这是刘总在晚宴上拍下的钱包吗?”
宁羽笑而不语的神qíng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说余林刚才脸上还只是尴尬,现在脸上的表qíng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两个耳光。
林若脸上也火辣辣的。这段时间和刘铭宇的相处,林若再迟钝,也感觉两个人之间异样的气场。现在这个紫蓝色的奢侈品钱包衬着宁羽白皙修长的手,像在无声地嘲笑林若的自作多qíng。
如果说刘铭宇那些温柔的举动和神qíng是林若误会了。那个额头上的吻呢?难道真是自己的幻觉?林若从来没质疑刘铭宇的人品。此刻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看人的能力。
秀完钱包,宁羽的心qíng好转不少,和身边的同事聊得起兴。林若觉得空气闷,起身去上洗手间,然后站在外面的露台上透透气。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夜晚微凉的空气带走了一些胸腔里的烦闷。突然,黑暗的角落里有落寞的声音叫她:“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自量力,很可笑?”是余林。
“不仅你们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她,而是她的家世,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林若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一丝哽咽。“可事实是真的,我就是喜欢她那种想要什么就去追求什么的鲜明个xing,可能这正是我所没有的。”
这个男人的优秀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他的优秀每一分都靠的自己。其实别人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信不信。
活在这个世上,难免被他人用世俗的眼光去衡量,又用世俗的眼光去衡量他人。林若不知如何回答和安慰他,只轻轻说了一句:“我从来没觉得你不自量力。”
**
在一间私密xing很好的包厢里,刘铭宇和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男人面对面坐着。男人的长相很普通,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很不起眼的。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我想知道的是……”刘铭宇停顿了几秒,“什么事qíng让我父亲决定撤掉叔叔的董事和副总经理职位,这和我父亲的死有没有什么关系?”
墨镜男子便是曾哥,他沉思片刻,答道:“这个案子难度很大,第一时间间隔太久,第二线索太少。”
“明白。所以才慕名来找你。”
“我收费很贵。”
“只要查出我想要知道的事qíng,价钱不是问题。”
曾哥报了个数目,刘铭宇没有还价:“好。”
“我预收10%前期费用,如果有初步结果,前期费用不退;如果有确定结果,再收余款。要是一点线索也没查出来,前期费用全退。”
“可以。这件事请务必保密,我不希望第三人知道你我之间的谈话。”刘铭宇直视曾哥,一双平静的眸子有一种震人心魄的魔力。
“你放心,为客户保守秘密,是我安身立命之本。”曾哥摘下墨镜,历经沧桑的眼神同样坚定从容。
为避人耳目,两人需要分开走,曾哥将刘铭宇带来的文件放进皮包,“那我先告辞了。有进展我会联系你。”
“慢走,不送。”
曾哥走到门口,顿住脚步,“冒昧问一句,你叔叔待你如何?”
“待我不错。”刘铭宇回答。
“这行做久了,有一个领悟,真相往往不是那么令人愉快,知道得越多,有可能越不开心。”
刘铭宇面无表qíng,没有应答。
曾哥略一欠身,“人上了年纪,变得唠叨,请见谅。再见。”
随着曾哥关门离去,包厢里陷入安静。刘铭宇表面上平静无澜,内心思考着曾哥的话。
平心而论,不苟言笑的叔叔待刘铭宇一直颇为亲厚。和堂哥的关系也不错,初到国外求学时,先去美国念书的刘铭维专门来看过他。
然而,任何和父亲的去世有关的隐qíng,即使只有一点的不确定xing,都足以驱动刘铭宇不惜任何代价去弄清楚。至于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真相”,他知晓后会怎么做?这些刘铭宇还没有想过,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