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压抑啊。”我笑着解释道。
“压抑?为什么?”
“那时候我们学校新来了一个教政治的女老师,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穿着特别xing感,最重要的是胸部特别丰满。那天上政治课的时候,他对着女老师做那种揉自己胸部的下流动作,可能女老师刚毕业没什么经验,就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可把丫给乐坏了,乐得生殖器差点没从裤裆里掉出来,所以他有感而发,在桌子上刻下了那四个大字,以示怀念。”
“好悲伤的故事。”寻露右手支颐着头,表qíng怅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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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黑子和高达,是在寒假放假当天。
我和寻露背着包从校门口出来,正好看到穿了一身皮衣的黑子坐在一辆造型犀利的铃木机车上,朝我们挥着手。高达和萧蕾则站在离他远远的地方抽着烟,一脸嫌弃的表qíng,
“买新车了?”我看着那机车前灯附近各写着一个硕大的“隼”字,忍不住惊奇地问。
“怎么样?新款铃木隼,跑得比奥迪快。”黑子特别得意地用手整理了一下额前的那撮huáng毛说。
我翻了翻白眼,没打算回答。黑子不乐意了,对着寻露挥手道:
“寻露,来,哥载你,以后别跟这种土包子混了……”
寻露只是笑着,也没有说话,黑子一个人尴尬地立在原地。
“你得了吧,真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么稀罕一辆摩托车。”萧蕾走过来拉起寻露的手说道。
“铃木隼可不是一般的摩托车……”黑子不服气地辩解着。
“不是一般的摩托车,难道就不叫摩托车了?”萧蕾较真地问。
“你哪来的钱,这车挺贵的吧?”我追加着问道。
这下轮到黑子不说话了。
“项叔给的呗,说是做建材生意发了。”高达扔掉烟头说。
黑子因为姓项,从小自诩为西楚霸王的后代。因为他长得黑,我们也承认了他的身份,讥笑他的祖先是随楚军做饭的伙夫,除此之外,和霸王再无jiāoqíng。
“你管钱是怎么来的,今天哥高兴,晚上请你们吃好的。”黑子很不服气地发动车子一个人在前面慢慢骑行起来。
虽然时间才近huáng昏,但街面上已经灰暗得如同黑夜,天空如倒扣的砚台一般,密布的黑云似乎随时都能挤出墨来,一副bào雪yù来的架势。
萧蕾亲昵地挽着寻露的胳膊走在前面,我和高达走在最后面,一边抽烟一边挪动着脚步。
萧蕾脚上穿着一双黑色过膝长靴,随着走路的动作发出格外清晰的声响,那声响清脆有力,仿佛暗合了某种节拍一样。
走了一段路之后,萧蕾突然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凑过来对着我的衣领处轻嗅了一下,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好看地一笑,转过身继续和寻露低声jiāo谈起来。
我纳闷地望着她和寻露相谈甚欢的背影,扯过衣领,对着萧蕾刚才闻过的地方猛嗅了几下,因为是刚洗过的衣服,上面只有洗衣粉残留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味,我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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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黑子特别豪气地带我们走进一家新开的海鲜餐厅,对着菜谱狂点了一通,最后服务员却要求黑子先结账再上菜。黑子大概觉得很没面子,菜单一甩就和服务员吵了起来,最后在经理的调停下,服务员道了歉,这场风波才算平息了。
这大概也是我对于“土豪”这两个字的最早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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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菜的时候,黑子一边用手转着打火机,眼睛一边时不时地盯着我和寻露看两眼,我被他看得极不自在。把寻露的椅子往身边拉了拉,用身体挡在她前面,以免受黑子的意-yín。
“你他妈别跟神经病一样看了行吗?”我忍不出骂出声来。
“妈的,看看都不行啊!”黑子急赤白咧地说,“就你有女朋友啊。”说完嬉笑着去拉萧蕾的手,却被萧蕾一下打开了。
“上次我就说了林秋跟你不是一路人,你还不信,他是那种得到了就特别懂得珍惜的人。”萧蕾说。
“切,就他……他那点破事我还不知道,初中就把人挺好一小姑娘弄chuáng上去了,弄完就把人甩了,人家小姑娘对着我哭得老伤心了,这家伙就在边上看着,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