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你不要动,只听我说就好。如果你想要和我睡,以后直接说就是,我会马上跑到你身边,脱-光衣服同你gān到天昏地暗;如果你刚才想让我留下,我也会不顾一切地陪在你身边。不过就在刚才,我忽然讨厌起现在的你来,也讨厌同你发生这种突如其来的身体联系。最近一段时间我不会再去找你,你也不要来找我。因为你和我都还没有找到那个可以安放彼此的位置,在此之前就先不要联系了。”
在萧蕾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我迷茫地望着窗外那株光秃秃的海棠树看了很久。萧蕾刚才生气了,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我也明白她为何生气。
我横躺到chuáng上,望着头顶轻轻摇晃的灯罩,竭力思考着我和萧蕾的关系应该停止还是存续,一直想到头昏yù裂,仍毫无头绪。一阵倦意来袭,便起身关灯蒙头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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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洗漱时,我正睡眼惺忪地叼着牙刷小解,忽然想起昨天自己毫无反应的下-体来。我低头看了一下,那东西长度依旧,大小相同,完全看不出同往日相比有什么变化。
我使劲地摇了下头,顺便用冰凉的手指再次确认了一下,那东西马上似打了个寒噤一样微微抽-搐了一下。我才瞬间放下心来,那东西还活着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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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蕾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果然没有再找过我。
我还是继续上着无聊的课程,对着老师发呆,看着黑板神游九霄云外。想寻露,想萧蕾,想和萧蕾的关系,日以继夜地想,想和寻露什么时候可以重逢相遇,也是日以继夜地想。
我委身在这种思念中通读了《人类简史》,寻露没来;读完了托尔斯泰,寻露没来;就连贝多芬最后留下的四重奏也慢慢从讨厌变成了喜欢,寻露还是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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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的一个周末,天上正飘着今年的初雪。黑子开着他那俩铃木隼来找我。
“什么事?”我问。
黑子只隔着头盔扭了下头,示意让我上车。
我戴好头盔,坐到他加装的后座上,他发动车子后就一直往前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我也同样选择闷不做声,车子一直开到沁河水库才停下。
☆、水库对话
黑子摘掉头盔后,把烟递给我,我摆了下手,从口袋里拿出555自己点上抽了起来。
“换烟了?”他皱着眉头有点意外地问,“我记得你原来从不抽这个牌子的烟。”
“嗯,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愿再度回忆有关那吊桥男人的事qíng,索xing选择什么也不说。
“是个秘密?”黑子笑着问,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我低头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黑子也低下头,沉默了很久。
我和他各怀着十七岁少年的心事,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一边看着烟蒂火光的明灭,一边盯着铅灰色的云层上不断落下的白雪。
“听说你和萧蕾好了?”黑子在扔掉烟蒂的同时问。
我盯着从他手中弹she出去的火光划着简洁的弧线在水库的湖面上熄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透过迷雾一样的雪看着远处的枫林,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萧蕾的寂寞。
“为什么必须是萧蕾?”黑子皱起眉紧盯着我问。
“觉得尴尬?”我反问道。
“也不是……”
“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上了。”我低着头用手扒拉着555的烟盒说,“现在正处在各怀心事,各有不安的阶段。”
黑子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如同刚刚丢掉了一块和自己的体重差不多的石头。
“能不能给哥们个面子?你喜欢谁都行,除了萧蕾……,好吗?”
我继续低头摆弄着烟盒,不知道如何回答。
“行还是不行,你倒是给句话啊。”黑子烦躁地问。
“我不清楚。感qíng这东西不是我自己可以随意控制的,但是我也不想因为萧蕾,和你之间有什么不愉快。”说着便把手中的烟蒂同样丢进水库里。
“我知道寻露不见后你很难过……”
“别提寻露!”
“好,好!我的错。”黑子连连摆手道,“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女朋友,仅仅是用来睡的那种,可以给我打电话。虽然可能找不到比萧蕾好的,但是在质量上应该不会太差,数量上也应该可以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