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风濯尘瞥了眼风承悦那副láng狈又怨恨的模样,随后转过脸冲着卿月问道,只是看向卿月的眼神掺杂着许多复杂的qíng绪。
卿月收回长剑后冷冷的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qíng:“那就劳烦庄主问问你的好兄弟gān了些什么吧。”
于是乎风濯尘加上身后的九桦、凤鸣和墨夜,四个人八只眼睛全部疑惑的看向表qíng羞愤的风承悦,尤其是风濯尘,他太了解卿月这个人了,若非是风承悦做出了什么过激的行为,卿月断不会不顾他曾经的叮嘱而非要伤人,可是只见风承悦扭捏了半天硬是咬着牙不说一个字,他们只得又将目光转回卿月的身上。
只见卿月微微侧过了身睨了风承悦一眼,清冷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和轻蔑:“怎么?十四王子不好意思说?有本事做得出如此下贱的事,却是没有胆子承认了?”
闻言风承悦猛的抬起头,眼神喷火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牙齿更是紧紧的咬着唇,直将嘴唇都咬出了血:“卿月,你别太过分了。”
“哦?原来竟是我过分吗?”卿月缓缓转过身面对众人,凤眼微挑眼神中透出了刺骨的冰寒,嘴角却是勾着一抹讥讽。
风濯尘凝着双眸静静的在他们两人身上巡过,随后他星眸一沉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原来之前由于院子里光线昏暗,再加之他匆匆赶来,因此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此刻他细细观察了两人才突然发现卿月竟然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他再看向风承悦的眼神已经不自觉的冷了几分。
听见外面有纷乱的脚步声赶了过来,他眉头一皱微微侧过脸朝身后的九桦吩咐道:“你们去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领了命令的九桦疑惑的扫了一眼院子里如斗jī的两人,随后带着凤鸣和墨夜迅退了出去。
见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后,风濯尘才凝着眉缓缓走到卿月的身边,他动作迅速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袍动作温柔的披在了卿月的身上,并且细心的替她将衣襟拢紧了,这才回过身脸色yīn沉的瞪着始终不发一言的风承悦。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院子里的三人就这么彼此瞪视着,谁都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风承悦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气氛,狠狠啐了一口,并顺势吐出了嘴里残余的血腥,一副泼皮无赖的开口道:“便是我做的又如何?”
风濯尘的脸色更是冷了几分,向来温文尔雅的气质此刻却是浑身透出了冷凝之气,他冷冷的瞪着面前如无赖般的风承悦,随后声音不带一丝感qíng的开口道:“十四弟,这便是你身为罘彝族王子的所为吗?你王族的尊严呢?”
“尊严?自从父王钦定了你为他的继承人后,我在罘彝族还有什么尊荣可言,尤其是来到这该死的桃庄后,风濯尘,你自己看看这庄里头的每一个人,哪个将我放在眼里过?”风濯尘若不提这倒还好,他这么一说却是深深的刺激到了风承悦,他恼羞成怒的跳起来大声吼了起来。
反正他已经是没皮没脸了,大家也就gān脆撕开了这层虚伪面具,他已经忍得够久了,低声下气的匍匐在风濯尘之下,好歹他风承悦也是堂堂罘彝王子,凭什么就处处要低了风濯尘一等。尤其如今这形势不明的qíng况下,将来回到罘彝王城,究竟谁才能坐上那个宝座可还不一定呢,为什么他就不能为自己的锦绣前程搏上一搏,尤其是这次与那人见了一面,那人重新给他分析了如今一重天的形势,风濯尘……你那罘彝王的位置也快坐到头了。
风承悦暗暗的在心底里嘲笑着风濯尘,随后他又看了眼那个始终视他如鄙夷的卿月,嘴角禁不住微微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饶是她此刻对他恨之入骨、轻贱鄙夷,待他凳上王位之后一切还不都是他风承悦的。
“人必自rǔ而后人rǔ之。”卿月清清淡淡的声音在这样的时刻却是掷地有声,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了风承悦的心里。
从千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道貌岸然的王十四子起,她就从心底里对他产生厌恶,并且她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对这个所谓王十四子的厌恶,纵然风承悦很小心的掩饰了自己的野心,人前总是一副和蔼可亲、尊贵大方、谦卑有礼、风流倜傥的模样,可是这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是个披着羊皮的伪君子,所以她厌恶他,打心底里的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