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承悦的手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的滑到了她的颈项,又眷恋的来回抚摸了几下,这才不舍的收回了手。
他起身朝chuáng头的方向走了过去,探下身子,右手轻易的就在枕头下摸到了一枚冰凉的玉玦,他迅速的将东西摸了出来,终于……
这枚被罘彝族奉为圣物的陌上玦,当初他好奇想要一窥究竟,结果被父王撞见了,不但命人将他杖责二十,还下旨让他闭门思过三个月。
多么的可笑,他身为堂堂的罘彝族十四王子,可是在父王的心中却是连个奴才都不如。
所以,他从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只有靠自己的双手、靠自己的计谋,才能取得一切他想要的。
风承悦将陌上玦小心的收进了怀中,转身扫了银香一眼,声音平静的吩咐道:“走,回一重天。”
“是。”银香看着面前男人那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不禁跟着露出了笑容,只是她没想到男人下一个动作,却让她顿时如坠冰窟。
原来,风承悦将陌上玦收入怀中后,他在银香的注视下,动作温柔的将昏迷中的卿月抱了起来,随后才迈开了步子,朝门口走去。
银香纵然心里将卿月咒骂了千百遍,脸上却神色不变的紧紧跟在风承悦的身后,只是……当他们跨出房门的时候,却被屋外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风少爷,你这是打算把我家娘子带去哪里?”
下卷:飞烟篇 第二十章 银香出手
苏无念充满嘲讽的声音在夜色中缓缓响起,风承悦满脸震惊的瞪着他,只见苏无念双手环胸,笑得温和又从容。
而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此刻竟一溜烟的站了一排人,为首的两人便是一身红色喜服的苏无念,和一袭藏青色滚金边长衫的风濯尘,他们两人正满嘲讽的瞧着他。
他们两人的身后跟着的不但有九桦、凰舞、凤鸣三人,以及一脸茫然又别扭的沐夜汐,还有苏无念身边的苏沫,以及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妇人。
“你们早就算计好了?”风承悦不是笨蛋,瞧见这阵仗,已然是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他们这是利用了他的计划,反将了他一军。
风濯尘神色复杂的瞧着他这十四弟,心里是化不去的失望,从风承悦出生那年起,他从不曾亏待过这个王弟,父王的子嗣就只有他们两人,因此他一直很高兴自己有个弟弟,却没想到……那不过是头白眼láng而已。
知道自己是中了圈套的风承悦,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低头朝怀中的卿月望去,就在这时,说死迟那时快,只见卿月朝他邪魅一笑,一手已经迅速的点住了他的xué道。
风承悦只觉身子一僵,便再也不能动弹了,只得眼睁睁瞧着卿月轻松的自他的怀中跃了出去,一身红色嫁衣在夜色里分外妖娆,晃出了一片旖旎之色,随后停在苏无念的身旁。
“我早该料到的。”脑中迅速的将整晚的事串了串,此刻他虽然不能动,却还是用眼角的余光睨了银香一眼,见她同样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他知道他们两个都被眼前这些人给算计了,银香是绝无可能出卖他的。
卿月一双凤眼半眯了起来,嘴角含笑,心qíng十分愉悦的说道:“可惜,你太过自负了,你应该你听娘的。”
若是风承悦肯听淳姨娘的劝,那么……今日他也不可能成为瓮中之鳖,这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这你也知道?”风承悦不敢置信的瞪着卿月。
卿月没有接话,只是笑着抿起了嘴,眼角不着痕迹的扫向风承悦身后的银香,那个丫头正一点一点的朝后退着,已经差不多摸索到了门口,卿月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突然暗叫一声:“糟糕,飞烟。”
可惜她还是迟了一步,已经恢复神智飞烟,听闻屋外有动静,正跌跌撞撞的摸到门边,结果还没瞧清楚外头的景象,就一把被银香给抓到了身前:“你们都别动,否则我让她陪葬。”
“飞烟——”风濯尘瞧着这一幕,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却有些投鼠忌器的不敢轻举妄动。
银香拖着飞烟下了台阶,走到风承悦的身边,她朝风承悦轻轻颔首,抬手就要解了他的xué道,这时,一颗石子如流星般迅速刺入了她的右手臂,石子猛烈的冲劲打得她身子跟着一颠,拽着飞烟的左手力气便有些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