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沐流云便成了雪山颠如墨那间小屋里的常客,只不过如墨xing子孤僻,往往都是沐流云一头热的贴上去,久而久之,如墨倒也习惯了沐流云的出现,而沐流云也慢慢的知道了如墨的故事。
说来好笑,沐流云的儿子沐夜汐,几乎与他爹年轻的时候一个脾气,年少热qíng、张扬、自信,而且自从沐流云第一次带他去过如墨那里之后,他经常会偷偷摸摸的一个人跑去找如墨玩耍,尤其是在闯了祸之后,如墨的小屋简直就成了沐夜汐的避难所。
也正因为有这样一层渊源,所以卿栎脸颊受伤之后,沐夜汐才会第一时间想到如墨,这才会有了清灵此刻手上紧紧握着的那罐药盒。
卿栎在简单的说了说如墨的经历后,一双凤眼带着一抹审视的看着对面的清灵,他很好奇面对如今的如墨,这个少女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如今,如墨就像是一个不人不仙不妖的怪物,这样的他,你还要吗?”
早已满脸泪水的清灵听见卿栎的话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她“唰”的一下,整个人撑在了桌案上,身子前倾,带着泪水的双眼狠狠的瞪着卿栎,几乎要冒出火来:“不许你说如墨是怪物,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最爱的人。”
“他如今是个冰人,你根本无法拥抱他、无法触摸他、无法与他亲近,你每天只能看着他,这样你也不在乎吗?”卿栎似乎也来了脾气,神色一凛,整个人都坐直了。
“我不在乎,只要每天能看到他,我就满足了。”清灵丝毫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她找了如墨那么久,只要能呆在如墨的身边,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卿栎闻言嗤鼻一笑,语气越发的凌厉:“你不在乎,你觉得如墨也不在乎吗?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却无法将她拥进怀里,无法亲吻她,甚至触摸她,这样的爱究竟有多绝望,你能体会吗?”
话说道最后,卿栎几乎是用吼的,这时始终沉默的飞烟突然瞠大了双眼盯着卿栎,这一刻她似乎终于明白了卿栎的心qíng。
她总是觉得卿栎太无qíng,不管她如何靠近他、温暖他,他却始终不为所动,她恨他的绝qíng和冷漠,甚至还怀疑过他根本就从来没有爱过她,可听了他刚才那番话,她才知道自己实在太自私了。
以卿栎的xing子,若是他对自己真的毫无感qíng,又怎么会允许她靠近他的身边?
若是不爱……他又何苦故作冷漠,却一次又一次的为了救她而不顾一切?
卿栎刚才这番话,听似说的是如墨与清灵今后的关系,可又何尝不是说的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想爱不能爱,所爱之人就在眼前,却无法拥她入怀,这种压抑却又无奈的感qíng中,究竟有多少的悲凉,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最清楚了。
可是……飞烟盯着卿栎的眼中划过一抹心疼,明知他的心里有自己,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打破两人之间的鸿沟,而她与风濯尘之间的一切又该如何结束?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事qíng圆满?
她不愿意等到他们之间,也变得像如墨和清灵这样,才来追悔莫及。
可惜飞烟此刻的心思都在卿栎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出身旁的风濯尘真一脸yīn鸷的盯着她和卿栎,风濯尘藏在桌子下的双手,不觉狠狠的握紧,牙齿更是暗暗的咬着,光是瞧着飞烟此刻的神qíng,他就已经能猜到她的心思了。
三日后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然而到此刻飞烟的心里都还只有卿栎,自他们从幽城回来至今,飞烟根本不曾好好的瞧过自己,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卿栎的身上,何曾好好的看他一眼。
这样想着,风濯尘心底的恨意更浓,他的视线缓缓转到了卿栎的身上,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红色身影,愤怒的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qiáng烈的恨意更是灼痛了他的双眼。
桌子的另一头,幽冉与千璃两人自然也将这一幕瞧在了眼里,他们都瞧见了风濯尘眼底的那抹狠厉,因此千璃不安的轻轻扯了扯幽冉的衣袖,以眼神向他示意。
幽冉一双黑眸扫了眼风濯尘和飞烟,随后将视线转到了卿栎的身上,随后他不觉轻轻勾了勾嘴角,伸手拉过千璃的手,偷偷凑在她的耳边小声道:“放心吧。”
尽管千璃心里依旧是七上八下的,更是担心飞烟与卿栎的关系,不过既然幽冉都让她放心了,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多管什么了,于是她又认真的盯着清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