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晚上问晃哥,谈恋爱该做些什么,晃哥说,最近你跟殷总都吃错药了?问你妈些奇怪的问题,不就他妈牵手接吻上床吗?他怀疑晃哥的脑子是被大胸女人塞爆了。他又问,殷总问你什么?晃哥喝得糊里糊涂,就他妈问老子喜欢是什么感觉,我他妈怎么回答?
你跟人上床是因为喜欢吗?
那他妈当然不是了,想上就上了呗。
于是他去试了,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事,连想都不敢想的事,结果果然很可悲。性无能这事儿,又不是随口开的玩笑。毕竟他对殷暮从来没撒过谎。
有些事情就是没装在脑子里,根本没想过□□放纵之类的事,自动剔除了这方面需要,做个清心寡欲的圣人。
心理阴影么?这么说未免也太严重。
宋清乔的吻落在殷暮被吹凉的脖子上,然后凑到他耳边说:“所以你要不要和我确定在一起?”
殷暮耳根子红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你他妈都跟女人去开房了。”
“我以后只和你开房成吗?”宋清乔笑着,怀里的人可爱得很。
“滚!别他妈拿你东西顶老子!”
“嘘,姥姥待会儿听见了。”宋清乔埋回肩窝,“好殷总,我错了。”
真他妈有够无语的。
“我想我可能学会怎么喜欢一个人了,但我又没办法再去喜欢别人了。”他说,“和我在一起吧,只喜欢我,我也只喜欢你,成吗。”
“那可说不好。”殷暮熄了烟,关上窗,“先让我揍一顿再说。”
他转身把宋清乔推床上去,妈的,自己在这儿憋这么久,他倒好,还跟女人开房去,管你他妈硬不硬呢,就是欠管教。
“要不我们回去再打,明儿还要去见姥爷。”宋清乔拉住殷暮的手,笑得好看。
成吧,想想也是,感谢姥爷救了你一命。
相拥入眠的夜,第几个已经数不清了,但却又比以往的每一个都来得愉悦。不只是你宋清乔把殷暮降服了,殷暮也把你降服了,那可真算不上一件容易的事,好在彼此都成功属于了彼此,从任何角度来看都如此。
第二天早上殷暮醒过来的时候,宋清乔的位置是空的。他下楼才发现,呵,好家伙,准备早餐去了。
甜粥,鸡蛋饼,还有面片汤,姥姥已经吃上了。
“小宋这孩子可太好了,我说小暮你可不准踹了人家。”姥姥您可真是语出惊人。
“姥姥,您大清早的能别讲这么吓人的话么。”殷暮坐下舀粥,乔哥做的饭真的有家的味儿。
吃饱了之后,得先上镇上买花,然后再坐车到墓园去。姥姥选了束黄百合,一路上都哼着小调。
“姥姥您扫个墓怎么这么开心呢。”宋清乔说道。
“今年不是孙子一起么,孙子还带上了对象,老头子看了不知道多高兴。”
“殷总,你姥姥真是一点不封建。”宋清乔凑到殷暮耳朵边小声说。
“别以为我听不见你说什么,你这臭小子要是姥姥明年见不着你,我让老袁找你去。”
“好嘞姥姥,不用明年,我随时都能来见您。”
“照片儿记着给我啊。”
姥姥独自一人走在前面,雀跃得像个要去约会的小姑娘,你看多好啊,时间可以让人忘却痛苦,而留下的都是过往点滴快乐的记忆,越尘封越使人幸福。
“老袁啊,很久没见小暮了吧。”姥姥对着墓碑说着,将黄百合放在墓碑前,“你看看,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这孩子是小暮的朋友,小宋,是个好孩子。”姥姥又介绍起宋清乔来,“老袁啊,我挺好的,就是天儿一冷腿就疼,看看我都老成什么样子了。”
两人在后面静静听着,现在是属于姥姥和姥爷的时间。
“小洁和小殷都很好,前不久才见过,你得好好保佑咱女儿,别让她成天工作起来不知道照顾自己。”
“小殷也是,整天跑这儿跑哪儿,两口子都聚不到头。”
姥姥说着说着就叹气:“人老了就爱操心,以前哪儿管这么多啊。”
殷暮细细看着墓碑上的遗照,以及那个名字,陌生得不成样子,竟是久远到快要想不起来的记忆了。可姥姥不一样,姥姥和姥爷在一起的大半辈子,任是谁都可以模糊她也不会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