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谁体会过他的感受?他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凭什么就得一次又一次承受这种伤害?可殷暮想了想,便也不再责怪宋相以,宋相以顶多只是个帮凶罢了,他看清楚这些事都花费了好长时间,想办法解决这些事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有几个人年少的时候,便有足够大的力量去解救另一个人?
“算了。”最后也只是说算了,以前的事无力去改变,再揪着不放不过是给自己找罪受。
曾经那颗脆弱敏感的心,并没有长大,只是把自己藏了起来,只有自己给自己安全感,给自己需要的一切。漫长而寂寥的时光里,压抑地自我安慰着。
“这么久?”宋清乔见着殷暮回来问一句。
刚给他说上洗手间去了。
“地方太大,找了好半天。”殷暮看着他浅笑的脸,“这就开喝了?”
宋清乔赖着脸皮道:“早喝晚喝不都得喝。”
徐晃和陆衡凉说是当伴郎,其实干的都是力气活儿,陆衡凉还好,徐晃从早上六点过就起来忙活,开车接新娘,开门递戒指,各种事儿。以至于坐那儿吃得就没停下来过,连讲话都嫌浪费时间。
陆衡凉坐在宋清乔旁边,倒没怎么动筷子。
殷暮举着红酒杯越过乔哥,示意要敬陆衡凉一杯。
“今天说的话,我得跟你道歉。”他言道。
陆衡凉识相地跟他碰杯:“小事儿。”
“你俩也有秘密了?”宋清乔不能忍受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秘密,从刚才让他上台开始。
“跟你没关系。”陆衡凉喝完小半杯酒,“我看有秘密的是你俩才对。”
“晃哥跟你说的?”宋清乔反问。
“晃哥知道等于大家知道。”这道理还不明白么,每个朋友圈里必定有一个大嘴巴憋不住秘密的人,在他们这圈儿里就是晃哥。
殷暮不知道宋相以今天搞的这一出到底有没有起到作用,反正整场婚宴直到结束也没有人来找过宋清乔。
罢了,喝多了回家睡一觉就又是新的一天。
“你今天回家么?”殷暮和宋清乔走出饭店。
“不了。”爷爷奶奶和姑姑他们肯定得去自己家里,回去不添堵么。
“啊,我还以为能一起回家呢。”殷暮说的家是他们俩的家。
宋清乔反应了一下,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你明天回P城?”
“应该是,呆这儿也没什么事儿了。”
“我一起成吗?之前不是跟姥姥说了过年要一起回去的。”
“你说真的?!不回家里过年啊你?”殷暮自然高兴。
“宋相以年后回日本,有他陪着没事儿。”
殷暮到家里,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先给姥姥打电话:“喂,姥姥!”
“我明儿回家,您明儿也赶紧过来啊,我有惊喜给您。”
“现在说出来不没劲了,明儿就知道了,保准儿您高兴。”
“好嘞好嘞!”
宋清乔坐沙发上想了想:“我要不要订酒店?”
结果挨了一脚踹。
“订什么酒店!钱多了你!?”
这次回家得回大半个月,殷暮回家向来不带多少东西的,但宋清乔这臭屁精就不一定了,他甚至在想要见殷暮爸妈他得打扮成什么样才显得比较乖巧懂事。
什么毛病,非得一天天跟个开屏孔雀一样才开心?
动车票下午四点,到家刚好能赶上和姥姥吃晚饭。殷暮家过年没什么特别的,比普通人家还要冷清些,就是父母姥姥,袁总呢嫌麻烦,就让李阿姨一家子也到家里一起过年,热闹,还有人做饭吃。
“姥姥,李阿姨。”殷暮推门进去,被个小女孩儿扑了个满怀,“桃桃!”
“小暮哥哥!”小孩儿垫脚抱着殷暮的腰,仰起小胖脸冲他咯咯笑。
“李阿姨的小孙女儿。”殷暮跟宋清乔介绍着,“桃桃,这是小暮哥哥的朋友,叫乔哥。”
桃桃移了移脑袋,看向笑得甜丝丝的宋清乔,登时敛了笑一阵脸红。
“怎么?不喜欢我?”宋清乔还以为是自己把她吓着了。
这里只有殷暮知道原因,桃桃看着不大点,却有见着帅哥就脸红的毛病,大概从第一次见殷暮开始就注定了她未来的颜狗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