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如此说,严芳菲心里还是有些微微波动。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他们可以是灏灏的爸妈,可以在酒店里欢。好。
就是不能拥有一个合法的身份。
佘正东哪里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随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
第二天的上午,佘正东亲自送灏灏上学。
只是他并没有开车,驾驶位上坐的是家里的司机,佘正东陪灏灏一起坐在后排。
“下午放学我来接你,晚上和你妈妈一起去你二叔家吃饭。”佘正东就像是对下属说话一样,语气有些生硬。
话出口后,他就十分懊恼自己。
原来在心里想好了的语气,结果一开口就又全都变了。
不开车就是想和儿子联络一下感qíng,学着和他相处。
这倒好,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像是在作报告时突然忘记了后面要说什么。
这样的窘迫只有在严芳菲离开的那天出现过。
他在给各校校长还有教育局的科室负责人开会的时候忘词了。
那是他状态最差的一次。
再后来的这么多年里他就没有再犯过同样的错误。
刚才那一瞬间他突然又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莫名的紧张,害怕,甚至是胆怯。
他不知道该如何和儿子相处。
灏灏每次见到他也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这让他很没有信心。
经常是到了嘴边的关心话还是咽进了肚子里。
这样的次数多的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了。
别人又岂能知道佘正东心里在想什么。
何况灏灏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更是不知道他现在想的是这些。
灏灏闷闷地应道:“知道了,爸爸。”
司机是家里的老人了,早已经见惯了佘厚祥和佘正东的严肃表qíng。
也深知他们的工作xing质让他们不可能把qíng绪表现在脸上。
只是没想到这对父子竟然是这样相处的。
带着白手套的他不觉会从后视镜里看看后面坐着的这对父子。
这一大一小坐在那里,不光坐姿一样,就连面上的神qíng都一样。
好像谁欠了他们钱一样。
除了刚才的一问一答外,后面就再也没有听到他们有过什么jiāo流。
父亲的脸望向左边的车窗外,儿子的眼睛盯着右边的车窗外,就像是外面有非常美丽的景色一样。
太过沉闷的气氛,司机觉得白手套都要汗湿了。
心里除了期盼早点到学校外,就是把车开的更稳。
这种qíng况下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比什么都qiáng。
在领导身边开车,只有守本分的人才能gān的长久、平安。
他更是深谙其道。
在学校门口处,司机稳稳地把车子停了下来。
他绕过车头先过来给佘正东打开车门,待他又去给灏灏开车门的时候,佘正东开口了:“我来吧。”
简单的三个字,说的掷地有声。
就像是将军口中发出的指令,士兵不得不服从。
司机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立在车子的旁边。
这时,佘正东走过来拉开车门说:“背上书包,我送你到门口。”
“奥。”
尽管他没有帮灏灏拿书包,灏灏还是很开心,心里就像是乐开了花一样。
他快速地背上书包,噌地一下从后排溜了下来。
那股兴奋劲已经通过他的动作表现了出来。
毕竟是孩子,心里的快乐又怎么藏得住。
这些都被佘正东尽收眼底。
他顿悟,原来孩子的世界这么容易满足。
需要鼓励的何止孩子,大人也一样。
佘正东就被灏灏的举动鼓励着,他声音变得格外的柔和:“走吧。”
“嗯。”
“下午我带你去商场买一身新衣服,我们穿的漂漂亮亮去二叔家。”
“嗯。”灏灏就像是捣蒜一样不停地点着头。
不远处的司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这怎么一两句话这对父子的关系就变得这么亲密?
哎,真的搞不懂。
看着儿子进去后,佘正东的嘴角露出了暖暖的笑容。
这一抹暖意驱走了所有的寒气,让他周身都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