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厚祥大步走过来接过话筒,除了喂一声外,什么话没有说,他一直听着。
直到挂电话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知道了。”
见他接完电话身体都有些不稳了,曾莉莉忙问:“厚祥,你这是怎么了?”
怔了一会儿,佘厚祥才说:“让正莲到我书房来。”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灏灏说:“安安,你带灏灏先上去,我有事qíng给你妈说。”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但是单凭他脸上的表qíng就知道是很严重的事qíng。
安安忙应道:“是,爸。”说完她就领着灏灏上楼了。
见他们上楼后,曾莉莉忙问:“到底出什么事qíng了,你要他们避开?”
“跟我到书房来,等正莲下来了再说。”
他越是这样说,曾莉莉就更能感到事qíng的严重xing。
她索xing也不问了,扶着他走进了书房。
佘厚祥刚坐到椅子上,佘正莲就推门而入了。
“爸,安安说你着急找我?”
“嗯。”佘厚祥半天只发出了这一个音。
佘正莲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绝望的眼神,也预感到了是不好的事qíng。他忙问:“爸,怎么了?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正莲,你大哥生命垂危。”佘厚祥是一字一字地说出这句话的。
他每吐出一个字仿佛整个胸腔都要为之一颤。
这几个字就如同一颗颗pào弹落到了佘家,也落在他们的心上。
猛地一震,还有些不敢相信。
曾莉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厚祥,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清呀?”
她的声音就像是琴弦上发出来残破的音,让人浑身一冷。
佘正莲也不相信,可是他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现在不光是父母一时间无法接受,他又何尝能接受。
可是此刻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他还是忍痛问道:“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佘厚祥克制着所有的qíng绪说道:“电话里说你大哥开完会后,刚走到大门口,就有人向你大哥开枪了。子弹正好在左胸上,刚刚才把子弹取出来。他一直昏迷不醒,考虑到那边的医疗条件较差,这会儿派了直升机把他往回转。”
☆、496 我爱你了整整十年,一天都没有少过,你起来还给我呀
曾莉莉这下没有听错,这是真的。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像是房子都在转动,哪里还能站住。
“咔嚓”一声,这是桌上的杯子掉落了下来的声音,那是曾莉莉的手不小心碰到的。
要不是佘正莲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曾莉莉应该和这杯子一样跌落到了地上。
她这一跌也让佘厚祥连忙起身走了过来,“莉莉,你没事吧?”
曾莉莉哪里还能回答,她的嘴唇簸动了几下还是说不出话。
说她没事,那是骗人的。
她还期待着明天一家人的团圆饭,明天灏灏妈也回来,正东也会回来。
可偏偏此时告诉她这个消息。
那个生命垂危的人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呀,让她如何开口。
不同他们男人的隐忍,曾莉莉最终还是流下了眼泪。
只是她这样默不作声的流泪实在是让人看了难受。
佘厚祥劝道:“莉莉,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千万别憋坏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你最亲近的人劝你,你越是脆弱。
何况还是让她依靠的丈夫。
曾莉莉不顾一切地扑到了佘厚祥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样的模样哪里还是那个平时优雅的贵妇,她就像是无助的孩子一样肆意妄为地哭着。
真的是天塌地陷了。
佘厚祥安抚道:“好,哭吧,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看着相依在一起的父母,佘正莲的心也如同被撕裂开了一般。
这样的场面他不忍心看,也不想看。
他吸了吸鼻子说:“爸,电话里说了是哪家医院?”
佘厚祥一边拍着老伴的后背一边说:“市郊的部队医院。”
“好,我马上就过去。”佘正莲只想尽快赶过去。
不亲眼见到,他都有些不相信。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佘厚祥开口道:“正莲,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