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这么久?”一旁的同事随口问到。邬小晓回神:“没什么。”说着把纸张团成团扔到垃圾桶里。
当天邬小晓就把老总jiāo待她的事跟顾力勤说了,顾力勤的理解是张总想借小晓与董柏寒同学的关系,把这个大客户拿下。他不在意道:“你打车去,肯定能报销,请董先生吃顿好的,要真是把他签下了,升职加薪总是有的。”
邬小晓不想顾力勤知道她与董柏寒的过往,之所以告诉他是本着问心无愧的心态报备给顾力勤的,此时见他一点疑心都没有的样子,邬小晓有点心虚。
“我会看着办的。”顾力勤看她兴致不高,揽着她亲昵道:“别怵,就是谈跑了,也不是你的问题,张总不会怪的。”邬小晓顺势把头倚在他的肩上,默默点了个头。
周五这天,邬小晓磨磨蹭蹭到了下午,终于在张总一个电话下出了公司大门。听顾力勤的打了辆车,按地址到了富洋大厦A座。临街的底商连着上面的三层楼,全部是泽寒发展的办公地。
邬小晓从内部坐了电梯,在前台说明了来意。接待员连电话都没有打,直接把她放了进去。迎面走来一位自称是总经理助理的年轻人,问了她名字后,把她带到了一间办公室。临走关门前对她说:“请在这里等一下,董总稍后会过来。”
邬小晓一把按住马上要关上的门:“这是董柏寒董总的办公室?”年轻助理公式化答道:“是的,请您稍等片刻。”
这就是董柏寒的办公室啊,邬小晓环顾四周,上学时,他们曾幻想过今后的生活。一次,邬小晓对董柏寒说:“董柏寒,以后你办公桌上摆的照片要是我的,里面放的摆件也要是我挑的。”
那时的邬小晓在恋人面前,就是这么幼稚又霸道。
这间办公室给邬小晓的第一印象就是中规中矩,没什么鲜明的个人风格,以前画画的老毛病犯了,对见到的任何东西,首先是进行审美,邬小晓一直是个颜控。
会客区的沙发是皮质的,扶手是木质的,与茶几是成套的,颜色深沉样子质朴。再一抬头,挨墙的一溜书架也是这个质地颜色的,这整个办公室家具应该买的是成套的,邬小晓想,也许董柏寒根本就没参与办公室的设计工作,别人买了什么,他就直接用了。
只是那一排书架上,零零散散只摆放了十几本书,看着好空。邬小晓心中一动,不想自作多qíng,却又忍不住朝那张大办公桌走去。
那里,摆了一个相框,从邬小晓的角度只能看到背面。她慢慢捱近,手指按在桌子边上,最终她没有拿起相框,而是探出身子,就在她快要看到时,听到身后响起董柏寒的声音:“那相框很gān净,我每天都擦,你可以拿起来看。”
前功尽弃,邬小晓本能地站直,回头。董柏寒看了她一眼,抬步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邬小晓随他转了过来,见他专注地看着相框,偷看被人捉包的羞耻涌了上来。
偏偏董柏寒哪壶不开提哪壶:“要说起来,这也是你的东西,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说着他把相册拿了起来,面朝上递给邬小晓。
邬小晓想过很多可能,无论那里是谁,她都没有伸手接的理由。可当她看到那相框里镶着的东西时,她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去,把它接了过来。
它不是……被他丢了吗?竟是她当年半qiáng迫地硬塞给董柏寒的第一件礼貌,她画的他的画像。
“你……”原来他没有丢,甚至还保留到了现在。
“我什么?”董柏寒观察着她,声音轻轻,像是怕惊扰到她。他是故意的,放她自己一个人进来,就是想看看她的表现。还好,她至少对他还存有好奇心。
邬小晓把相册放好,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静:“没什么。这是张总让我jiāo给您的资料,您看看,如果没有问题,我要去给张总回话了。”
董柏寒揉着眉心,很疲倦似地:“好好说话,你不要总气我,公司业务出了点状况,我刚处理好,很累,不想跟你吵。”
邬小晓:“那你歇着吧,东西放这了,我不打扰你了。”
“让你走了吗?你们寰美就是这么教育员工的,客户还没说话,就自己在那决定一切?”刚还提醒别人好好说话的人,这会儿自己开始拿腔作调。
邬小晓停下脚步,她在犹豫,要不要在此时此地敞开心扉彻底谈一谈,总是逃避不是办法,看董柏寒的意思,对两人关系的定位,跟她想得似乎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