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看到的,是那群人轮番上着那个女人,但眼睛无一例外都如狂shòu一般牢牢盯着她!
就仿佛此刻被他们玩弄的人并不是那个濒死的女奴,她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此真实又恐怖,那些肮脏的眼睛全都盯在她身上,仿佛自己已经被他们扒光了衣服,按在身下轮-jian!
桑瓷脑中的理智越绷越细,这时在暗黑中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来狠狠拽住了她的头发!她猛然间连尖叫都发不出声,那力气很大,抓着要把她拖到另一头去!是栏杆侧牢里面的人伸出了手抓-住了自己!
她拼命的挣扎,攥紧了嵌在地面上的一根长钩,死也不肯放手!脑袋猛的一痛,那人狠戾的拽着她的头发,她的头皮几乎要被扯烂,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拽掉了,最后狠狠一痛!那人拽走了她一小把头发,她连忙跌爬着离开了这个位置,缩回了没有铁栏的另一边角落里。
桑瓷颤着手去摸自己的头顶,收回手后看到了掌心的血迹。
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任由脚边窜过一只又一只生活在肮脏地域的生物,耳边是更加激烈的声响,带着粘-稠声音的撞击,粗喘,有人撕心裂肺的哭叫,然后是被殴打的声音。
就像一场噩梦。
这一切都被牢牢刻在她的心里,她所向往的纯净美好的世界崩塌粉碎,她从不知道世界上会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她曾以为最恐怖的灾难便是战争,那让生命毫无价值,但在这里而言或许死亡便是天堂。
她在黑暗中靠着墙壁,想到了日光温暖的三月末,深山里溪水阵阵,笑声袅袅,烟炊飘散,还有谁陪在她身旁,那些她所重要的人都消了踪迹。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肮脏的如同泥浆里的虫,她的眼睛快要被那些场景刺瞎。
她颤抖地伸出手。
……她摸不到日光温暖的形状。
在手底跳跃的,只有那激烈的心脏。
……
襟下宝石的藏匿的形态,给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
……她断断续续的哼唱,那温暖的旋律驱散了冰凉,含-着泪迎着那扇窗,可是她的眼睛瞎了一般,她的喉咙发不出声。
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呜咽。
脑中密密麻麻的线,一根根崩断。
……
温润的青衫和微笑模样,在后来被抓去的日子里,只出现在她的梦里。
……
☆、chapter75
她睁大着眼睛。
她要把这一切看清楚。
尽管她的生命已经耗尽。
……
从深黑的夜中醒来,等到所有人都入眠后她站起来贴着墙,去攀那扇窗。
高高的,月光透进来。
她只摸-到了墙上冰冷湿漉的腻-滑,或许是以前被关在这里的人留下的血液,透着一股腥臭。
……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啊。
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究竟让她看到了些什么?
……
桑瓷的心灵所承受的巨大重创,让她苍白如鬼。
……被描绘的世界,被反复吟咏的美丽……
“Hum……la……lalaaa……”
嘶哑的嗓音。gān枯的旋律。温暖的心。
她站在窗下如同不知死休的可怜鸟儿,朝着唯一的期盼痛到天明。
这也是唯一能够治愈她的方式。
……
等到第二天光明降临的时候,她再次见到了那位金发青年。
“Hey!可爱的小家伙,昨夜还好吗。”矢车jú般湛蓝的眼睛带着笑,冰凉的,哀婉的又轻声叹息,那叮咛般的话语仿佛是钢琴家指尖流淌的跳跃音符,温柔的可怕,又生疏而冷漠,“你看你,弄得脏兮兮的,呀……怎么身上多了这么多血迹?一点都不可爱了。”
她睁着一双空dòng无神的眼睛望着地面,仿佛聋了。
门被打开,她轻易被人用手拎了起来,周围的囚犯们有些骚-动。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坏掉的布娃娃,大脑已经被虫子吃光了。
兰缪像是有些为难的打量了一下她,然后嫌弃的往后一丢扔给了门外的男人:“本以为还有什么好玩,太不上道了,这种程度就崩成这样,不过才关了它一夜而已……要再来点什么,不就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