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害怕顾墨了,尽管这个人平时看起来一副很凶的样子,经常yīn冷冷的,但应该还是一个好人,那群孩子们那么喜欢他,如果是坏人的话,小孩子是不会喜欢的。
在习惯他的怀抱中睡着,梦中不再出现连绵的黑暗。
她会经常想那个村落和那帮孩子,居然有一种莫名的向往和喜爱,于是她问:
“还可以带我去那里吗?”
顾墨看到她期待的小心翼翼的眼神,他硬朗的面部线条柔和起来:“会有那么一天的,以后我带你住在一个那样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后,她一瞬亮晶晶的眼叫人难忘,激动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晃了又晃。
她说,真好。
……
后来她便经常在海边玩耍,也不再有人寸步不离监看在身旁,她对那片蓝天变得如此熟悉,也不再见到那个给她盛大错觉的魔术师。
直到夏天彻底过去,天气变冷的时候,她坐上飞机,回到了一个被称作她的祖国的地方。
这里所有的人果然都和她长得差不多,原来这是她的祖国。
然后她再一次见到了宁毁之,不过这一次,她是在等候舱里等顾墨回来,而宁毁之闯了进来,在她面前第一次施展那可怕的力量,桑瓷只见到那些看到他眼神的人全部都呆滞,然后任由他将自己拉起来。
她看到他眼里复杂的qíng感,还有流转的愤怒哀痛,她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露出这样的表qíng。
……
宁毁之打开保险箱的时候只见到一封信。
他看完后只觉得不可置信,然后铺天盖地的疼痛,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段过往,还有在大脑深处躲藏的记忆。
他并没有完全记起来,那qíng感却深入骨髓无法抹去,他甚至无法想起那些在雨崩的日子,但信中所讲,几年之前他从雨崩被qiáng行带走后,实施的催眠一定是真实的。
无力抗拒。
他决定回去找她,顾墨已经对他起了戒心,尽管那段过往顾墨没能够查到,但他已经发现了不寻常。
如果不能够及时……
……
宁毁之牢牢抓-住她的手,将蓝宝石从脖子上取下,放在她手中。
他深深看着她的眼。
“桑瓷,你必须跟我回去。”
就在触碰到冰凉的宝石一刹,她的灵魂猛然颤动,仿佛眼前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她迷茫又恐慌的将那块冰蓝色贴近了胸口。
“去、去哪里?……”
他急切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qíng感,那汹涌的爱意和怜惜恐怕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看着我,桑瓷……”他捧起她的脸,幽深如漩涡的眼眸染了一抹哀痛。
“我们应该回去,雨崩,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雨崩……
桑瓷猛地抬头,那双迷茫的眼中忽然涌满了泪水。
……混乱的思绪,眩晕的痛楚,破碎的……
记忆。
……
她忽然牢牢抓-住他的衣角,张口急切的想要询问,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碎片一般的画面在脑海中猛然闪过。
……
不……
……
冰冷的器械顶在了他太阳xué。
“放开她。”
凶狠的,冰冷的,咬牙切齿。
宁毁之转过身去,看到了这个人。
在他的记忆中总会发疯的人。
有着可悲的过往,不受控制的举止,也不得善终。
此刻这个人看着他,眼神是要将人剥皮拆骨的残忍,仿佛潜伏着的野shòu就要跃出深渊。
“别以为你是宁氏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宁毁之松了手,他看到了他身后的人。
……
顾墨对上那双雾蒙蒙的眼眸。
她有些被吓坏了的模样,眼里还有泪水的痕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
他伸手去抱,对方没有反抗,可是她的目光一直随着宁毁之,直到他跟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离开。
离开前他看了她一眼,她注意到他唇边安抚一般的微笑。
忽然之间便什么都不怕了,她觉得温暖而愉悦,被幸福充溢了心房。
然后顾墨听到她微弱而坚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