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以为你是谁?把什么都藏着,连我也不肯说,万一出了差错责任你背得起吗?每次看到新闻我都会担心哪天要是你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看看这次又是怎么回事,那是顾墨啊,你怎么可以帮他?!苏诗温,你一定是疯了!……”
静了许久后,他淡淡开口。
“小颜,回去吧。”
这彻底激怒了苏诗颜!
她气得浑身发抖,遍体生寒,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咬牙切齿的艰难吐出一句:
“你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苏诗温猛然抬头,眼神吓得她后退了一步。
转而那神qíng又柔和下来,隐藏着很深的暖意和温柔,还有道不明受到伤害的痛。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我竭尽全力保护着的,唯一的妹妹。
你怎么可以诅咒我。
你是我的亲人啊。
最终他只是笑出了声:“你不明白,苏诗颜。”
她抿唇抬头:“不明白?唐九折改变了那么多,他的目的你不清楚吗?可你身为他最好的朋友,却在背后捅了他一刀!我让我怎样去面对?你这次的做法是为了什么?扳倒唐九折你能得到什么,顾墨给了你好处?什么好处能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来?”
苏诗温沉默着,眉梢间可见淡淡漠然和疲倦,他轻声问道,那目光仿佛最柔和的月辉,静静照在她面颊上。
“我是众叛亲离了吗,苏诗颜?”
她沉默半晌,然后露出一个苍凉的笑:
“你说呢。”
澳大利亚。
布满全方位监控仪的房屋内焦躁不安的身影不停晃动。
棉质的长袍柔软宽松,更显得那个身影羸弱。
顾墨怕是知道原因的,这几日迅速消瘦苍白,看起来可怜又好欺负的小家伙为什么举止异常。
没有人说谎,她真的疯了,傻了,什么都不记得,只有黑暗的片段留在脑海里cao控着本能行为。
原本接回来的时候是好好的,除了挣扎着不愿,又大哭大闹,但意识是清醒的,况且也听说她的刚刚被治愈的。却在回来后的第一个晚上,只因为碗掉落在地上的一声碎响,便又给吓疯了。
真是可怜。
原本就小巧的脸越发苍白,下巴也尖了起来,大大的眼睛湿润着浸了水光,弥漫着惊慌和恐惧,像小动物一样害怕着,缩成一团,叫人有隐隐的心疼。
顾墨关掉监视器,走过长廊,左拐,在屋前停下。
他略略放轻了动作,无声的推开门,生怕又惊着了小家伙。
空房。
顾墨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缓缓笑起来,反手将门锁上。
能去哪里呢。
明显是听到了动静后迅速藏起来的。
越发的可爱了,不如就一直傻下去好了,他可以养她一辈子。
顾墨听着那微弱的呼吸声,带着微妙的qíng绪从后方泄出,他却转身拉开了窗帘,开始整理chuáng,原本小东西是怎么都不肯睡觉的,后来经过催眠才肯安安稳稳躺下,有时候还必须打上一针才肯听话。
随着时光流逝,微弱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他装作不在意的往chuáng下看了一眼,轻声道:“不在这里,跑到哪去了……”
天真兮兮跟孩子一样的小可怜瞬间屏住了呼吸。
看来还没有那么傻。
这幼稚的举动让顾墨有了微微的愉悦,继而又担心蠢家伙把自己憋昏过去了,他一时间忘记了调整步伐,这音量不大的响声在唐一瞳耳里却犹如惊雷,瞬间呼吸急促起来,他打开衣柜的门,满目的乱七八糟,然后在感觉到了冷气袭来的一刹那,深深埋在黑暗里的小团衣物开始颤抖,在他拨开长衫的一刹那,一只苍白的手以极其快的速度五指尖利狠狠划过他的左脸,留下了一道血痕!
在黑暗里亮着光的眼睛充斥着惊恐和敌意,直直的瞪着他,带着动物一般原始的野xing,不安又充满攻击。
顾墨眼神柔和下来,他不在意的拭去那道伤痕留下的血迹,然后放慢了动作,轻声道:“我不会伤害你的,出来好吗?”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温柔地迁就过一个人。
得到的却是对方更加警戒的神qíng,他伸手想摸摸她,又怕把小家伙吓得炸毛,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轻手轻脚将衣柜关上,只留下一条不大的fèng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