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光的心忽然就生出几分不忍,他不知道是因为海桐温柔了岁月,还是因为年纪越大记xing越不好。但这种感受无疑让他松了一口气。
他这一辈子如果不出意外也算不得长了,而立之年能够平心静气地与伤害过他的人相逢一笑泯恩仇,也是功德一件。
他掐了下安秘的脸,松手后对方马上捂住了腮帮子,似嗔似怒地看着他。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安秘被沈乐光的笑容晃花了眼。他呆了会儿,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我想吃你煮的粥,嗯,还有小菜和荷包蛋。”过了会儿他才开口回道。
沈乐光点了点头,“明天早上我会叫你。”说完便出去了。
安秘重重地舒了口气,往后一步躺到chuáng上。他直直地看着头顶的灯,光线有点晃眼睛,刺激的他被眼泪模糊住了视线。
第二天的早餐看上去很舒心,青菜瘦ròu粥,煎的刚刚好的荷包蛋,还有慡脆可口的小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坐在餐桌上无jīng打采的海桐。
“桐哥儿,你生病了吗?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他说着话,眼睛却看向沈乐光。
海桐用手支着脑袋,虚虚的地睨了他一眼。“少儿不宜啦,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多问。”
安秘的脸倏地就红了。
沈乐光倒是淡定,舀了一勺粥chuī冷后递到海桐的嘴边,“乖,喝粥。”
“咳咳,”海桐这下子彻底清醒过来了,连忙从沈乐光手上夺过瓷勺,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喝粥。
坐在他对面的安秘小小地抿唇笑了起来。
杨秘书请了一个月的婚假,陪心上人暂时xing的làng迹天涯去了。田耀南一个人有些力不从心,对沈乐光走后门的行为也没有表示过多的鄙夷。
只是当他看见安秘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这个弟弟我曾见过的。”
海桐一巴掌拍到他肩膀,“废话,之前垂涎了那么久都没看出来和谁长得像,这下子才说见过简直是侮rǔ了我们这十多年来的感qíng。”
田耀南瞪大了眼睛,梗着脖子像是吃了一口不可言说的东西。
安秘被他的表qíng逗笑了,伸出手去和他握手,“我记得你,你喜欢坐在吧台边看我。”
“我的天,你居然是老四的弟弟!”他握住了那双手,一边打量对方一边感叹这个世界真小。
“田老板好。”安秘甜甜地冲他打了个招呼。
“别,”田耀南拒绝了他的招呼,“叫我哥哥就好,你这么bào发户的称呼我承受不来。”
安秘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心里对田耀南的好感度也是直线上升。
“好了,有不懂的可以问他或者来问我,我的办公室就在楼下。”沈乐光出言结束了这场对话,牵着海桐的手往门口走去。
“行了,四儿的背影哪有那么伟岸,你看得huáng花菜都凉了。”田耀南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拉着安秘的手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你哥哥说你之前也处理过文件,机灵点儿,按照轻重缓急把它们分个类,实在拿不准的再来问我明白了吗?”
安秘点了点头,垂着眸子去收拾那堆散乱的文件。他侧着身子对着田耀南,露出了脖颈处的纤细线条。
田耀南看着那片白皙的肌肤,有一小撮头发正随着安秘的动作在上面跳舞。小爪子顿时就忍不住了,直挠的他心痒痒。
看到安秘的时候他其实感觉很是cao蛋,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鲜花竟然就这么成了窝边糙!
放到嘴边的ròu看得见却吃不着,田耀南在心里叹了口气,收起了那些靡靡心思。
楼下的办公室里气氛倒是一派的和谐。
海桐嘴里叼着个苹果,眼睛盯着打开的论文文档看了半天,最后一拍大腿转头对沈乐光道:“我觉得田耀南这个人对安秘心怀不轨。”
沈乐光被他这个定论给逗笑了,从茫茫的文件中抬起了头,看着海桐轻声回道:“作jian犯科的事qíng他不敢做的,可如果是他们俩两qíng相悦的话,事qíng又另当别论了。”
海桐咬着苹果沉默了会儿,他其实想问,如果那两人是真的话,他母亲要怎么办。可话到嘴边,他又咽回去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事qíng真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了,自有到时候的办法,更何况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又何必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