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坐起身,伸手去关了房间的灯,然后也蜷缩着身子,努力睡去。
房内沦为一片黑暗的同时,也变的异常寂静,静的能听见对方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上午,姜卫东打开带回来的手提箱,匆匆将衣物胡乱塞进里面。等收拾好行李后,他戴上军帽,扶了扶帽檐,提上箱子走到客厅。正好苏兰在收拾桌上的瓜果零食,他声道:“妈~”
苏兰转过头问了声:“怎么了?”
但继而发现他穿了一身正装,手里也提着皮箱子,便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忙纳闷道:“你今天就走啊?年初五都还没过呢。”
他抖了抖手中的箱子,摆出一脸笑意,说:“那个,连里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你骗谁呢?”苏兰放下手里的抹布,走过去想拿过他手中的提箱,没好声的说道:“这才几号啊,你们连里哪还有人。”
姜卫东忙避开她,踱步到门前,皱着眉头,装出平常耍无赖时的模样,说:“哎呀,我真没骗你。要不然谁不想在家多待几天啊……我是真有事,那个,再见啊~”
说罢,急忙推开门,迈步出去了。
苏兰望着他的背影喊道:“真走啊?……”
只见姜卫东匆匆下了楼便没影了。苏兰即生气又纳闷的轻叹一声:“这孩子,也不跟他们打声招呼,像话吗,真是的。”
这会儿,姜玉凤从房里出来,见母亲一脸不高兴,走向前,脸上诧异道:“妈,你怎么了?”
苏兰执手指了指门外,有些抱怨的回称:“你哥,他说连里有事,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啊?”
姜玉凤一副吃惊的样子,按大哥这两天的表现看下来,还真是像藏了什么心事呢。她忙走到那仨男人讨论棋艺的房门前,转告道:“哎,跟大家汇报一件事啊,大哥姜卫东年初四就走了,去北京去了。”
“去北京?谁去北京?”
姜司令捏着棋子,反应有些迟钝。
“大哥姜卫东,他刚走了……”
“走了?这不是年还没过完么,怎么就走了?”
方成扶了下眼镜,更是纳闷道。
姜玉凤也只能摇摇头,撇了撇嘴称:“不知道啊。”
倏而,沈居安放下装棋子的小木盒,起身匆匆跑出房门。跃过姜玉凤的时候,她回头问:“你去哪?”
“我出去一趟。”沈居安丢下这句话,便夺门而出了。
不知为何,那一刻,他心里猛的浮现出一阵不安。不是因为怕姜卫东出事,毕竟他这样一个人,能出什么事。他就是觉得,这回姜卫东如此仓促的走了,很可能以后就真的要与自己划清界限。好比口头上恭恭谨谨,实则心里被包裹了起来,再也无法靠近。
他沿着到火车站的那条路跑去,一边跑,一边慌张的四处寻找。那焦灼的目光打在路过的每一个人身上,却唯独看不见姜卫东挺拔俊朗的身影。
站在车站的大门前,依然没有寻到姜卫东。穿堂风迎面而来,chuīgān额头细密的汗珠。
沈居安边喘粗气,边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火车呜咽声。恍然间,他脸上的神qíng也平静了下来,忽想到,原本就是自己先要与他划清界限的,现在又算什么?舔着脸求别人不要走吗?
嘁……
他冷笑一声:“我真傻!”
随即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踱步而去。
回到家里,姜玉凤手里掰着橘子,见他略微沮丧的模样,疑惑道:“你刚刚去追我哥了?”
沈居安解开外套的扣子,回称:“不是,我追他gān嘛,我买书去了。”
说罢,把夹在腋下的书摊在桌子上。
继而,苏兰又走出来纳闷道:“你说,这卫东急匆匆的走了,到底因为什么事儿啊?他以前可从没这么急躁过。”
沈居安抬眼看向她,想了想,说:“可能是急着去见女朋友了吧。他女朋友北京本地人,要好着呢。”
“蛤?女朋友?”
“我哥有对象了?”
见俩人大吃一惊的神qíng,沈居安一本正经道:“是啊,挺长时间了。”
苏兰忽而转变成喜悦的眼神,在腰间围裙上揩着手说:“你看这小子啊,有女朋友了也不带回家见见,叫怎么一回事嘛,还瞒着我们,不愿让我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