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太太的名声他还是听过的,年轻的时候可是大家闺秀。比起这个土匪一样的薄英雄,那可是个明白人!
缘分也是个奇妙的东西,居然能把这样的两个人凑到了一起。
君老太爷冲着曼步走来的薄老太太点了点头,
“薄家弟妹,我今天前来叨扰,还请薄家弟妹勿怪啊。”
薄老太太脸上挂着客气却疏离的笑意,走到薄老太爷旁边坐下,佯怒的看了薄英雄一眼。
这个老头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大吵大闹的,也不怕自己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用眼神训斥完自家老伴儿,薄老太太又转头看向君家父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君老哥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君老太爷低沉着嗓音说,“不怕薄家弟妹笑话,我这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要来为我那妈死的早,没人管教的孙子讨个公道。”
听到这儿,薄老太太的脸色沉了下来。君建国这是指桑骂槐啊!
自己那乖巧可人的儿媳妇,还有自己的儿子,薄凌还没满月的时候两个人就早逝了。
君建国明说是心疼自家孙子妈死的早,实际上却是暗讽自家孙子没家教。
薄老太太看着故作可怜的君建国,笑意不减,
“您这话从何说起?”
君老太爷挤了挤眼泪,声音凄凉,
“薄凌前阵子打断了我孙子的胳膊。”
君建国心里清楚,这薄英雄就是个土匪。自己跟他来硬的肯定不行,只有哀兵政策了。
薄老太太端起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
“哦?你的意思是,我那宝贝孙子回国第一件事不是回来看他亲爱的奶奶,而是去你们君家砸场子了?”
说完放下杯子,眼神清冷的笑看着对面的君建国,又接着说道,
“我那孙子出国也有些年了,上次回国了也不怎么出门。我这当奶奶的都快记不得孙子的模样了,倒难为君老太爷你记得清楚啊。”
这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君老太爷,薄凌在国内的时间并不长,自己这个亲奶奶都快认不出孙子了,你君建国凭什么说是我孙子去你家闹事。
君泽昌看着额头青筋直冒的父亲,站起来吼道,
“薄老太爷,你们别欺人太甚!黎蓝都说了,就是薄凌打断了我儿子的手臂,还要耍赖不成!”
薄老太太瞥了bào走的君泽昌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倒是忘了,你娶了黎蓝。”
君泽昌以为薄家这是要承认这件事了,面露喜色,刚要开口,薄老太太又说,
“既然你娶了黎蓝,那么长幼有序,君建国,论起年纪,你比我大一些,可这论起辈分,”
抬头瞥了瞥不明所以的君家父子,薄老太太端起茶杯,掩饰嘴角不屑的笑意。
“黎蓝原本喊我一声奶奶,君泽昌既然是黎蓝的先生,喊我薄老太太倒也没错。只是君建国你这声弟妹可是喊错了,你应该喊我什么来着?”
说到这儿,薄老太太疑惑得望了望自家老伴儿,果然看见自家那个老小孩儿兴奋得坐直了身子。
“我说君侄子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大了,见到叔叔婶婶都不知道叫人,”
落井下石是民族优良传统,薄老太爷显然很懂这里的jīng髓。
“我跟你爸平辈,你该喊我声叔叔,我家孙子跟你家儿子平辈,你孙子就该喊声叔叔。”
言下之意,这侄子不听话,当叔叔的教育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看着君建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薄老太爷心里那叫一个舒畅啊!
君建国面沉如水,不肯吃这个亏,反驳道,
“黎蓝是黎蓝,我们各论各的。”
“侄子啊,话不是你这么说的,”
薄老太爷很享受自己突如其来的长辈身份,对着面色铁青的君老太爷摆出一副循循善诱的口吻,
“黎蓝嫁到你家就是你家的人,我那个大孙子聪慧,老天爷都嫉妒,这才没能让黎蓝学会三从四德,我看君泽昌这个孙子啊,身板挺好,最起码能活到死啊!不过哪天死,老头子我还真不知道。”
听着薄英雄半真半假的嘲讽,君老太爷觉得自己再在这儿待下去就要吐血了,自己哪儿受过这种折rǔ。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想到刚才进来时,看见的那些东西,君老太爷脸色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