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护士前天才花了900块染了金huáng色头发,只是染发的手艺欠佳,颜色不匀,看上去深一片浅一片。理发店的人说这样才显得自然,宠物护士深以为然,觉得不但自然而且显得有个xing,与众不同。如今她引以为傲的头发竟然成了林雪口中的“杂毛”,这让宠物护士的“个xing”和900块钱往哪儿搁?
宠物护士“腾”地一声站起来竖着眼睛指着林雪喊:“你说谁杂毛?你再说一遍!”
林雪伸手拨过团团的身体护着他往外走。
宠物护士不依不饶冲出来抓住林雪的衣袖:“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林雪用力扥开宠物护士的手:“你想gān什么!”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从旁边治疗室出来大声问:“怎么了,嚷嚷什么?”
宠物护士用力跺脚身体来回扭动,向男人满腔委屈的哭诉:“你怎么才出来,这女的骂我是杂种!”
男shòu医听完宠物护士的话双眼用力瞪向林雪:“你骂谁呢?”
林雪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对面这俩都是不讲理的,今天这事不能善了。她把团团往外面推:“去619把你石涛叔叔叫来。”
团团没弄明白林雪的意思。
林雪又急又怕:“就是囡囡的爸爸,石涛叔叔,宋奶奶的儿子。让他穿上警服再过来。”
她一边快速嘱咐一边打开门把团团送到门外同时扭头对男shòu医说,“你这不是装着监控器吗,等警察来了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看杂种两个字到底是谁说的。”
团团抱着狗站在玻璃门外哭,边哭边喊妈妈。
宠物护士停止扭动身体,双手叉腰:“看个屁!认识警察了不起啊!有钱养狗没钱养条土狗充什么大尾巴láng!我怕你!”
男shòu医停住脚步,他刚才在治疗室里不清楚外面的qíng况,但他了解自己女朋友的脾气。林雪主动要求调监控录像说明她很可能占着理,而且她认识警察好像还是熟人,他上个月刚因为斗殴被警察逮住过可不能这么快又和警察沾上。但他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欺负,虽然“欺负人”的也是个女人。他首先想到的是利用自己的xing别“优势”把对方吓跑。
男shòu医大声质问林雪:“我们招你惹你了?你不愿意来没人请你来。有你说话这么难听的吗?赶紧走!”
林雪看着对方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恶心,她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面对这种不讲理的人她除了生气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团团在门外的哭声让她揪心,于是她转身往外走,任凭男shòu医和宠物护士在身后骂骂咧咧。
林雪把小狗从团团怀里抢过来用一只胳膊抱住另一只手拉起团团快步往家里走:“别哭了,回家!”
团团赶紧收住哭声,脸上挂着泪珠紧张的看着她,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大概是生怕她迁怒把笑狗扔了。
林雪的手在颤抖,气得。团团和毛毛也在颤抖,吓得。
小动物和小孩子天生能感知大人的善恶和环境的变化,这是上天赋予它们的生存本能,随着年龄增长自保能力增qiáng,这种本能逐渐消失。
回家后,林雪把自己关进厨房煮挂面给小狗吃。她心里憋屈得难受,打着燃气后盯着锅里的水走神。水面平的像是一面镜子,半天也不见动静。林雪一鼓作气把燃气拧到最大,火焰“忽”的一声窜出来包住整口锅火苗外延燎着了她的围裙。
林雪吓了一大跳,一面拍打围裙一面赶紧把火关掉。幸好她动作迅速围裙又是防火的,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林雪紧捂胸口靠在墙上,刚才真是吓死她了。此时此刻,她在宠物店所受的委屈已经被抛诸脑后,转而变成对自身无能的谴责。这种谴责让她对自己对未来充满怀疑,她颓丧地用双手撑在厨台上低下头,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砸在大理石台面上。
厨房门被推开一条小fèng儿,团团抱着毛毛从门fèng里问道:“妈妈?”
林雪从不许团团进厨房。
“怎么了?”林雪赶紧擦gān眼泪。
“我能给毛毛吃点饼gān吗?就吃一点点。”团团把门fèng又推宽一些。
林雪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像哭过:“再等一会儿面条就好了,给毛毛吃面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