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黄泉_作者:陆左左(65)

2017-12-17 陆左左

  一切维持表面的和睦融融。

  …

  七月中旬的某天,钟贞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暑假档,几个台专门放怀旧老片,她实在腻味了还珠格格,调频道的时候扫到了另一部探案类的老片,就看了起来。

  她一个人看得津津有味,就有点害怕,便叫萧珩过来陪她。片子气氛配乐一流,她捂着眼睛透过指fèng看了很久,瞄眼萧珩,不由把声音调小了。

  萧珩坐在她身旁研究赛题,预赛和复赛他通过了,开学九月又有一个省赛,他在为省赛做准备。

  画面一闪而过一个雪白的骷髅头,水琴凄厉独有的声音回dàng。

  钟贞扑到他怀里,说:“把台调掉。”

  他拿起遥控机正要换频道,又被怀里的钟贞夺下。

  她面对着他,不敢看身后,“等等。”

  钟贞又想看又害怕,但她很想知道凶手是谁。

  “你帮我看完,我想知道凶手。”

  “凶手是卓云。”

  她怔了下,看向他,“你刚刚也在看?”

  “我听着。”

  “你以前看过?”

  “没看过。”

  钟贞不信,恐怖气氛一过,她又看起来。

  隐逸村gān尸案,凶手确实是卓云。

  真是什么都能输给他,一个电视剧,他光靠听都比她看还厉害,她瞟了眼身旁的人,还一心二用。

  钟贞莫名兴致大失,她关掉电视,转头看他的赛题也看不懂。

  她指着上面一连串没见过的公式,说:“这个没见过。”

  他应了声。

  钟贞见他在糙稿演算,低声问:“我看你之前到现在,一直在弄这个。我听说,竞赛很难的,弇城都不一定能出几个学生去比赛。”

  萧珩边算边回:“这还不算最难的。”

  钟贞一听,来了兴趣。

  他说是会把过去的事告诉她,她不太信,比起什么伤好后说,倒不如套点话。

  “你做过还要难的?”

  “初中的时候,大师杯的题目比奥赛的要难。”

  又是她不懂的东西。

  “这个拿奖很难吧?”

  笔尖一停,他倏地低头看她。

  钟贞朝他眨眼睛。

  萧珩说:“我不拿奖,我只拿第一。”

  钟贞觉着这天聊不下去了。

  “你每次都是第一,”她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摸底考、月考、阶段考、期中考、期末考……”

  她数着数着,有点绝望地往后倒,盖住脸,“你让我可怎么追上你。开学就是高二,我还不知道被分到哪个班——”

  钟贞说着,又问他:“你选了物化是吧?”

  “嗯。”

  她心下差距越落越大:“我是最冷门的史地。”

  她怕背政。治,那么多条条框框的问题和答案,有一个语文就够她背的了,再加历史就是极限,她受不了政。治。

  “我们会不会又不是一栋楼?”

  “不知道。”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他还没说话,钟贞开口:“新高一要来了,会有年轻漂亮的小学妹。”

  “如果我们不是一栋楼,难免……”她语气认真地问他:“你会动心吗?”

  萧珩盯着那复杂、逻辑严密的算数列,说:“我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学妹。”

  她于是问他:“那你喜欢谁?”

  他侧头看她。

  钟贞得到的又是他的缄默。

  他在做题,她不想再打扰他,也不敢回房,她怀抱一个抱枕偷看他。他侧脸轮廓深邃挺拔,她才发觉他睫毛又长又密。

  即便相距那么近,萧珩仍冰冷、遥不可及。

  笔尖微微一滞,他眼神瞥来,她警觉地看向四周,打量着。他目光没做过多停留,又继续投入到复杂难解的赛题中。

  钟贞索xing侧身蜷在沙发上睡觉,抱枕挡住大半张脸,她在偷瞄他的时光中睡去。

  窗外蝉鸣聒噪。

  她睡熟了,他放下笔。

  萧珩的眸光渐渐落在她身上。

  …

  钟贞再醒来时,周围晦暗不明,她熟悉这气息。

  这是他的房间,她身下是他的c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