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或许便是很多人所说的天意吧……
良久,平复qíng绪以后,她问道:“你们如今还联系么?”
“谁?”
“你和那个叫欧阳丽的啊。”
“联系啊。”
我说得很是勉qiáng,因为我突然觉得联系又能怎么样呢?她老觉得我和她在开玩笑,根本就没正经过。曾经的她说过,等上了大学便会遇见更好的。
“你要知道,有些事qíng根本就是忘不掉的,尽管你们之间只有一年不到的相处时光……但我们都能看得出来,她在你的心中地位才是最重要的,比晴子的都重要。”
她突然没往下说了,而这些却不是我曾想过的。或许真是如此,如此地荒唐可笑。
然后,我们说着各自的事qíng。十点以后我们才离开,趁着酒劲迎着寒风在学校所处的山上逛了一大圈。十二点以后,我们随便找了一家旅社,开了两间房过夜。
第二天早上十点,她去省大找她表姐。我没有跟着去,只答应新年的第一天送她去火车站上车。
……
二零零八新年第一天早上,我坐车去了云梦区省大门口与何妹碰面。整个早上,两个人把这如秀峰一般的地方逛了一遍。当然,在城里逛的地方少,主要还是去云梦公园里面,看看城市公园的另一番景象。
逛完了云梦公园后,走在云梦城区里,我们路过了一个手机营业厅。站在营业厅门口,我突然停下了脚步,何妹也停下了脚步。
只见眼前的橱窗里有一款手机,很像是晴子之前用的款式。
何妹说:“买下吧,如果你想的话。”
然后我点点头,领着她进去了。谁知道那营业员从始至终都以为这款手机是给何妹买的,所以出了营业厅之后啊,何妹却是笑声不断。
回到云梦公园的门口,我们等来了开往江城火车站的203路公jiāo车。去往火车站的一路,我们言语甚多,已然都记不清了。唯有站在火车站进站口的那刻,我们互道一声“珍重”。
有些人,就是在这样分别以后少了联系,走着走着然后就散了。只是与别人不同,我们却是刻意走散的……
送完何妹,回到云梦区的学校宿舍,我用公用电话给欧阳丽打去了一个电话,可没说几句她说她身体不舒服想睡觉便挂了电话。后来我去上网,给欧阳丽留言说我的手机丢了,以后都不能再烦她了。
然后,我开始把从何妹那里听来的关于晴子的事qíng整理成文字。我知道我该忘记,但该忘记的应该是忧伤,而不应该是qíng意。
☆、为你祈福
其实那天离开了秀峰以后,我就知道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活着回到秀峰了,也不可能永远地陪在他的身边了。当秀峰的一糙一木慢慢退去,我很想哭,但我没有哭。在偌大的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我只能佯装睡去。
车往北走,雪没有停。而在秀峰,我想,雪或许早就停了。几乎,每一年的飘雪都那么地短暂。只是今年,我没有看完,就得离开了。我的心很苦,很痛。我不曾料想到生离死别竟这般仓促,虽看似平淡或者平静,可在那假象的背后,彼此的心已经临近崩溃。
面对离别,我始终不能使自己变得坚qiáng。而筱港也是,他太注重与别人的感qíng了。他是个感qíng丰富而且太过聪明的人,但又会不经意地对每个人都敞开心扉。我多么地想留下来陪着他,直到他离开这里,我再走。
爸爸和妈妈的说话,很轻,很轻,像忧郁的叹息。其实,我对于自己的xing命已经无所谓了,我只是担心我走了以后,筱港的生活。他是个随便惯了的人,他那么笨,却还自以为聪明……他的胃不好又老不按时吃饭或者吃药,甚至还吃方便面那样的垃圾食品;他身上没钱,但又老爱去上网或者玩乱七八糟的网路游戏。
筱港,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别苦了自己,要不我也会很难过的。
车一路北上,过匀城,出江城,便进了四川。离秀峰越来越远,而雪也越来越大。可这一路,我还是睡着了,尽管我怕睡着了就再醒不过来。我多么地想和筱港说话啊,可我怕他担心。他是要考大学的,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这样想了,而他也一直在努力。只是他总是偷偷地努力,平时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筱港说的对,这是一个矛盾至极的世界。我想他能够忘记我,然后和欧阳丽过着很幸福的生活,但我也很害怕他忘记我——一点都不剩。我怨恨苍天,或者说是我的命运。我想我要陪着他,直到他考上了大学,或者更长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