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七年后,我和那位女生没有走到一起。那年七夕前不久,我们才取得了联系。
她,再一次助我走出了人生的yīn霾。只是,她和欧阳丽一样毕业后选择回了秀峰市,而我来了东城。
这些年里,我很感激,我也很是挂念,我们的相遇,我们的重逢。
七年之后,我和她的世界也充满了yīn霾。作为久别重逢的老友,我们相互扶持,一起回忆往昔,一起走过最艰难的时刻。
我们还是和在民院一样约定:在彼此没有男女朋友的节日里,我们就扮演彼此一天的男女朋友。
只是,终究我还是没有选择回秀峰去。
毕竟,我也不知道自己回秀峰又能怎样。
因为自从六年前的冬天,我在蓉城决定来东城的那刻起,便已经不会选择回头,也不可能回头了。
我深爱着秀峰那座城市,深爱那里的人。但我终究是不会回去的,因为有的路途一路走来太艰难以后,我们都没有勇气再返程了。
☆、莫比乌斯环
七年后,在和江虹jiāo流的日子里,我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
再回首高中时光,感觉总是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些话说不出来。而原来把回想作成一篇诗歌,待诗至结尾时,我却已然将那三年的秘密全部吐露了出来。不是我非要把自己高中三年与江虹硬扯上关系,而是我一直认为多少都是与她有关联的。
尽管距离与她相识,已然匆匆十年,但很多事qíng仔细想来却还历历在目。然后,我终于还是和她谈起了。
我记得与江虹相遇,是在二〇〇四年冬末的列车上,那个时候我便开始留意她的。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见过如此天真无邪的女子,真是美丽灵动得让人窒息。〇五年的chūn天,她就这样静静地从我班门口的那株樱花树下走过一季,那是我见过的最美好最阳光的笑容,让我铭记一生。
〇五年夏天补课,我们成为了同班同学。记得那时我经常心qíng不好——具体的原因江虹是知晓的。但每次接到她让我同桌传来的纸条后,我便开心起来了。但她安慰我的次数毕竟比较少,所以我总是和景怡写信,或者跑到二中去和她说话。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晴子,晴子和她一样爱笑。
一年后,也就是〇六年的秋天,在已经高三的时候,我终于决定去追求欧阳丽。那是在别人眼中不可理解的举动,甚至是不可理喻。那时,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风景。当然也不可否认,欧阳丽是我看一眼便觉得似曾相识的女子,然后我开始慢慢淡忘,也喜欢了另外一种树——它的名字叫樟木。
那时候,很多人都觉得我这个人已经风流成xing得无可救药,连老班也是把我放弃了。记得那次他把全班前三十名学生叫去开会,唯独不叫我。后来我听他们说,他把我拿作了“谈qíng说爱荒废学业”的典型来说教……
那些高三的日子,我经常一个人跑到篮球场独坐不去上课,思考着人生,思考着许多问题。而在我bào躁不安之际,我总是可以看见她的一个微笑望来的眼神,或者接到字迹歪歪斜斜的纸条。
那是晴子走后,欧阳丽又不理我,我唯一觉得安慰的事qíng。
往事很奇怪,不过那么多年之后说出来,却似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心中有许多淡然,当然也有一丝好笑。经过这七年,其实这些事qíng,我都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若不是这次变故,我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她,若不是她和我说起自己的这七年经历以及身体有恙,我也不会将这些往事一不小心一点点说出来。
我开始翻阅曾经写给她的那几本小说,我回想起了那些曾经过往,那些岁月轮廓竟是慢慢清晰起来。只是匆匆岁月里,我们已然不再是旧日的模样,一个天真烂漫,一个无忧无虑。我们都成了那场过往的局外人,但是我们都不必悲伤,因为过往还在。
或许吧,心中藏的事太多总是要有所伪装,加上我这个人本就是别人眼里的诗人,故而滥qíng、风流和敏感便成了我的标签。但通过这次我七年的遭遇变故,别人也知我本就是个固执的人,坚持的心啊很难改变。
也许,那些年的我也是这样。不过现在挺好,和她做不成恋人,却也做不成路人,做了朋友。我想,虽然我们人生各自遭遇,但都很感激这相识与重逢。
我说:“惟愿匆匆岁月中的你,一如既往地静好如初,一如既往的坚qiáng勇敢,一如既往地微笑无忧。因为在我心中,你是那年一中璀璨的樱花,你是那次列车上舞动的jīng灵,你是我生命里一道灿烂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