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惊诧,他从没说过。
主任又说:“他这个人挺轴的。但是我很佩服他。你要知道我们那时候,就他会三门语言。并且很流利。那时候可厉害了。再加上你奶奶当时那么有名。”
许鹿静静听着不说话。
“你爸以前挺爱说笑的,挺开朗一个人。和你妈离婚,喝了酒他说他也有责任,有些问题不是一个人造成的。他对有些事处理的不好,他想改。没想到紧接着你弟弟就出事了。他整个人就跟丢了半条命,再也没露过笑脸。当时你还在医院里,他到处打听出国的事,我劝他,别把你送出去,怕他受不了,他跟我说,你弟弟没了,你要是再出点事,他就没法活了。我们劝她把你放身边,他说放身边这个女儿他也会失去。就要把你送的远远地,那样你才能熬过来。你熬过来了,他却没熬过来。经常偷偷去看你,也不敢让你知道,让我看顾你,又怕你知道。你爷爷奶奶去的时候他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你当时已经担当了。我觉得他这个人厉害。”
许鹿呜呜的哭,德国的那两年她过的太艰难了。心里恨他恨的要命。她连德语都不会,被丢在哪里,课堂上经常被批评,小组作业,语言基础差,被同组的学生排挤。拉丁语的那个老头子经常训斥她,她能想出一百个恨他的理由,可是却一样哭得呜咽不成声。
他一个人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没人陪他,都是他一个人在折磨自己。
主任最后说:“他就是想和你说,所有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叫意外。只是意外。医生面对的最多的就是意外。他想让你没了他也能好好的生活。”
许鹿一个人哭了一下午,晚上陪着许庭越的时候。已经签了字。他想捐 ,就捐吧。
凌晨的时候,许庭越安静的离开了。
从发病到离开连一天时间都没有。
做了器官采集后,陆领安排了殡仪馆。
所有的事,始料未及。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亲朋好友发丧,不知道该怎么通知大家。
再也没有人能陪着她了。
季泽替她上班。和陆领一起替她准备后事联系葬礼的事。
夏瑾知道的时候,惊得一动不动,立刻打电话给许鹿,等通了才惊觉不知怎么说。
夏瑾说:“小鹿,对不起,我不知道。”
许鹿淡淡说:“他走了也好,活着也是种折磨,让他解脱了吧。”
夏瑾听得哭了,静静地谁也不说话。
许鹿突然说:“你要结婚,就结吧。我们都被困在过去,谁也不准谁解脱,有什么用呢?”
夏瑾一句话说不出来。
杜悫当晚来医院,被陆领给打了一顿。
因为许鹿说:“陆领,杜悫一直都知道,知道我弟弟的事,知道卢文慧就是那个抢头条的记者,卢文慧当时是他女朋友,就是他和卢文慧说城西有起绑架案。原来他是那个因。原来我就是被人可怜的那个。你说可笑不可笑?”
陆领气的想杀人。
他很多年没那么浑不吝了,见了杜悫就打,把人揣在地上,劈头盖脸的揍,骂道:“孙子,带着你那姓卢的玩意儿滚!老子很久不犯浑了!你们要是再敢打小鹿的注意,你们尽管来!”
杜悫连还手的意思都没有,任他打,被打的鼻血流了一地。
等陆领打够了才说:“你和小鹿说我追她就是喜欢她,再没别的。”
陆领说:“现在说喜欢已经没意义了。你以为就你喜欢?”
说完不再看他,杜悫看他挺着背一副怒不可斥的样子,大概喜欢小鹿喜欢极了。
杜悫带着一身伤,在卢家找卢文慧,将证据扔在卢父的面前,他看着卢文慧第一次审视说:“年轻的时候,我只当你少不更事,毕竟那年是我和你提起城西绑架案,你猜涉险去的,可是我没想到你不是不更事,你是确确实实的心思歹毒!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也没想到你歹毒成这样!!”
说完也不和卢父打招呼转身就走。
回家后廖女士被他一身伤吓坏了。
杜和均以为他滋事了,被叫进书房,很久廖素梅才见杜和均出来,进去看杜悫跪在地上,被他爸又打了,鼻血直流。
廖素梅一急骂杜和均:“你什么时候不能打,偏要等他伤成这样才打?他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字,你说打就打!你都多大岁数了!没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