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樊思荏让她们给病人输液,就会故意说忙着去帮其他医生处理事qíng,只留下樊思荏一个人做这些照顾病人的琐事。
莫岱北看不过眼,上前说了几句,就被小护士们一起嫌弃了。
“小莫医生,人家可是独当一面的大医生,哪里需要我们帮忙呀!”急诊的护士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就是,就是!小莫医生,人家可是有夫之妇,你这么无事献殷勤,算是怎么一回事呢?”还有人开始挖苦莫岱北。
“非jian即盗呗!”
她们说得特别欢脱,简直就把医院当成了茶话会。
樊思荏忍不了她们这么中伤自己朋友,板起脸,怒斥道,“你们够了,知道这里是医院,你们要做的事服务病人吗?不管你们多不待见我,我是医生,你们是护士,你们必须配合我的工作,否则就收拾东西走人!第一医院不留着光吃饭,不gān活的米虫!”
“笑话,你一个研习医,凭什么对我们发号施令?”小护士里面资历比较老的那个,很不买账地开口反驳。
樊思荏微微扬起唇角,眼里却不带丝毫笑意:“我确实只是个研习医,可是,我另外还是你们樊院长的亲生女儿,为了我,你们樊院长把樊梦璇敢去了卫生所,所以,你们觉得我又没有资格让你们收拾东西回家吃自己呢?”
“你,你是樊院长的女儿?”几个小护士面面相觑,看着樊思荏淡定的表qíng,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为首的女人,连忙躬身赔礼道歉:“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有看出您是院长千金。樊医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把我们的话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另外的,同声附和。
为首的看樊思荏脸色没有变化,立刻自贬道,“我们刚才那些话,您就当是个屁,放掉就没了。”
“对对对,您可千万不把这事告诉樊院长!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一定立刻去做!”
“没错,是不是要输液?照X光片?我们现在就去做!”
说着,几个护士立刻就忙碌起来,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樊思荏一眼,只是认真做手上的工作。
樊思荏看着他们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
真真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说出这层身份。
现在,也只有用院长千金的身份,来压制那些心里不服气她的护士和医生了。
一旁,莫岱北看着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发飙,表qíng愣愣的,眼神有点被惊吓到的样子。
啪啪啪。
突然,角落处传来几声掌声。
樊思荏转头看去,就见严畅笑看着她,半调侃道:“院长千金,好威风呀。”
“是啊,是啊!”莫岱北跟着点头附和,样子看起来呆萌萌的。
樊思荏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你别在那里幸灾乐祸了!我和小莫这么被人欺负,你都不来帮忙解围两句吗?”
“这个哪里需要我出马?院长千金那可是威武极了。”严畅跟她开着玩笑。
樊思荏很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抬脚就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喂喂喂!都是文明人,能动口不动手吗?”
“动口的话,我就咬死你了!”樊思荏白了他一眼,看了眼左腕的手表,问道:“对了,你那个烫伤的病人qíng况怎么样了?”
“命保住了,可是烫伤的复健是很艰难的。尤其是穿着抑制疤痕生长的衣服,带着那种手套,是极为痛苦的。”严畅不禁长叹了口气,说,“能不能熬过最初的几年,都还是未知数。”
樊思荏知道烫伤的人,穿那种抑制疤痕的衣服,戴那种手套和面罩,基本上很多会刺破皮肤,流血的,然后消毒清理伤口之后,还得继续穿着佩戴。
否则,疤痕会不停生长,造成关节处黏连。
比如手上大面积烫伤,不戴抑制疤痕生长地手套,那么双手可能长成鸭蹼那样,手指跟手指之间会黏连到一起,只有戴了手套,才能阻止这样的qíng况发生。
可是,戴着手套是非常疼的,需要qiáng烈的意志力和忍耐力,否则是承受不了的。
“熬不熬的过,就看他的家人怎么陪伴和鼓励了。这样的病人,需要的是家人更多的关爱和支持。”樊思荏说着,走进急诊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