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管,总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莫岱北也有自己的原则。
如果换成是他,很可能也会这么做。
樊思荏看着他,突然发现这个莫岱北更适合去做战地医疗。
那里没有什么必须遵守的规矩,反正一切以救人为优先考虑。
“好了,我出去走一走,你们慢聊。”说着,她起身离开。
“诶,樊组长!”莫岱北想要跟上去,被严畅拦了下来。
“小莫,你是不是傻啊?你以为都像你这么没脑子吗?就她刚才做的决定,她自己都知道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息事宁人的。那种顽固的老头老太,是最会闹事的。”
说着,把莫岱北拉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你呀,安静地做好自己的事qíng,别的事qíng少管。”
“可是,我真的觉得樊组长做的没错呀!当时那家人一直不同意产妇剖宫产,那个产妇都疼得站到了窗台上了!如果不是樊组长答应帮她剖宫产,她真的可能就跳下去了!到那时候,一尸两命,咱们医院的新闻就更大了!”
“不是吧,那个产妇想要跳楼自杀?”唐志玲听了之后,表qíng变得非常震惊,没有想到事qíng会这么严重。
“千真万确!”莫岱北qiáng调了一句。
“尼玛,现在女人生小孩,这么悲惨吗?选择剖宫产的权利都没有吗?”唐志玲作为女人,都没办法接受这一点。
“看吧,你也觉得很莫名其妙吧。”莫岱北立刻为樊思荏说话道,“所以,不能怪樊组长的,这是没办法的事qíng。”
“如果连选择剖宫产的权利都没有,我估计会让那个孩子胎死腹中的。因为这样的家人,也太让人心寒了吧。”唐志玲拧着眉叹了口气,表示不能理解。
和她隔开一条走廊的huáng悦祺,则起身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志玲,你放心,我家爸妈是相当开明的,不管是顺产,还是剖宫产,又或者无痛分娩啊,水下分娩啊,都可以的。”
“huáng悦祺,你家爸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呀?你少来说乱七八糟的,给我滚远点。”说着,她推开了huáng悦祺,看着莫岱北问道,“那你说,这次如果打官司,我们医方可能胜诉吗?”
“呃……”莫岱北想了想说,“只要那个孕妇如是说出真相,没问题的。”
“那樊学姐救了她和她的孩子,应该不会说假话吧。”唐志玲觉得人都应该是知恩图报,怀有一颗感恩的心的。
严畅却直接泼冷水道,“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就那个周小柔的qíng况,很难说。”
“为什么?”
“你们没看到她是只软柿子吗?”严畅不答反问。
“那又怎么样?她连死都不怕了,还会任家人摆布吗?”莫岱北很不认同地提出反驳。
“之前不怕,敢跳楼,是因为无法承受那样的痛!现在她不痛了,典型的就可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严畅有理有据的分析道,“这种qíng况下,两方家长给她施加压力,让她撒个谎,诬陷组长bī迫她,或者是哄骗她答应剖宫产的,那么樊组长不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艾玛,不会真的是这样吧?”唐志玲拧着眉看着严畅,道,“你怎么总是不往好的方向想呢?你跟樊学姐有仇啊?”
“切,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去跟人结仇呢,我只是把这个社会看得比较透彻而已。”严畅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走到热水壶前,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不会的,我觉得那个周小柔没有这么可恶,她应该不会害组长的。”
“哼,走着瞧。”严畅走到窗边,喝着自己的速溶咖啡,视线移到了楼下那个人的身上。
樊思荏知道这次的事qíng比较严重。
她很想找简奕说一说,但是刚才去心胸外科问了一下,知道他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所以,她不想去打扰他,只能自己下楼,到小花园里转转。
绿茵糙地,松柏高耸。
一些康复期的病患,就在小花园里散步聊天。
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病友,则在石桌上下棋喝茶。
樊思荏慢慢吞吞地走到一处空着的长椅上坐下,阳台看向天空。
视线刚好被头上的松树枝遮挡,只能看到一些稀疏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