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祺佑不生气,他就是太意想不到了,在那些他未曾参与的年月里,时钟到底以他为中心做了多少事。
“时钟,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这种问题不是你在问之前心里就有信任的答案了吗?我说‘很多’或是‘没了’,能影响你的认知吗?”
宋祺佑低下头,他确实不确定自己能否相信“没有”,如果时钟说“没有”。他又把两年前的事快放地想了一遍,说:“两年前你穿的是靴子。”
时钟绽出一个惊喜又不服输的笑:“今天可不会让你踩我脚了。”他把小皮鞋脱下,上前踩在宋祺佑脚背上,“你带我跳。”
真是难为宋祺佑。他凭空创建了一套“前左右后转半圈”的步伐,抱着“反正是时钟的酒吧不管了不管了”的决心,在舞池中独树一帜。裙摆与西装裤挤压,时钟趴他肩上笑个不停,像是回到三年前的冬季。
回到家时钟还没笑完,宋祺佑把他丢床上,欺身压上去:“为什么选在今天告诉我?”
时钟调整到一个舒服的躺姿:“我昨天写了一段话你就感动成那样,我想看看告诉你这件事,你会有什么反应?”
“你不是还担心我生气吗?”
“高收益难免伴随着高风险。”时钟一本正经板了会儿小脸,又忍不住笑,然后坦白,“我主要是觉得,这事很难藏住,谁知道你会不会碰巧尝到马德莱娜小蛋糕。那时候你再来诘问我,和我现在主动告诉你性质就不一样了,不是吗?我不想冒险。”
哪有什么性质不一样,甚至哪有什么具体的性质。宋祺佑拨开他遮住眼角的一绺短发,问:“能藏住就不会告诉我了是吗?”
时钟应得很欢:“嗯!”
真是拿他没办法。宋祺佑左手盖在时钟右手上,闭着眼低头去亲时钟,还是一点狠劲都不舍得使。
时钟弯着眼承接这温柔的吻,想,能不说的当然不说了,比如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你醉过去之后我把你拖到附近的槲寄生下,偷了你一个吻。
让你知道我把你在地上拖了一段距离也不合适呀。
湿漉漉的吻结束时,两人都有了反应。时钟拿膝盖顶在宋祺佑西装裤鼓起处画圈:“宋老师换个说话风格吧,待会儿别一直喊我名字了。”
宋祺佑眼神和意识都有点乱:“那喊什么?”
时钟含住他耳垂含含糊糊地吐了三个字。
宋祺佑脑子一嗡,支支吾吾地拒绝:“这……这怎么说得出来……”
“试试呗。”
“小……不行。”
时钟咬住下唇,期待地看着他。
“小……货。不行我真说不出来。”
宋祺佑把头埋枕头里,时钟在他耳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宋老师还说像我这样说话的人不多,我看是像宋老师这样说话的人不多吧。真该买一箱子‘五好青年’奖状,每天给宋老师发一张。”
“你手一直在扯床单。”
“什么?”
“从我们刚刚接吻起,你右手一直扯着床单没放。”宋祺佑抬起头看时钟,声音一下亮起来,“‘你一紧张手指就会动来动去。’”
时钟没想到宋祺佑会绝地反击,又羞又恼,强行拿着范儿:“谁扯床单了?谁紧张了?我六七四十二式来一遍还能七七四十九式不重样地再来一遍没有在怕的,紧张?”
都背上乘法口诀了还撑着睥睨天下的眼神,真可爱,是不是?宋祺佑喜欢看这样的时钟,这样的时钟才像23岁。
时钟被宋祺佑又温柔地亲了亲,莫名感觉到自己被轻视了,不服气地脱衣服:“光说不练假把式。别亲了,做。”
之前酒吧灯光闪烁,宋祺佑没注意到,时钟左脚踝戴了金色的链子,右脚踝绑了朵花。这会儿白`皙的脚踝架他肩上,链子叮铃叮铃地响,花儿惹人破禅地香。
宋祺佑手摩挲着时钟脚背,痴迷的目光疯狂地顺时钟小腿到大腿,很渣男地想,时钟张开了腿,我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只是时钟还是全程扯床单,也不知道宋祺佑想着“时钟腿怎么能张这么开”时有没有能说出那三个字,没有的话两个人也就半斤八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