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下午走的匆忙,都忘了提醒你要带外套,走走走,我们快点下山去吃点热的,不然回头要感冒了。」唐鹤急急护着杜见悠走回车上。
好的不灵、坏的灵。车子还没开到山下,杜见悠已经开始觉得身体发冷头昏沉了。
他苦笑着,今天真是受到太多刺激了,先是被那个王国庆的yín声秽语气的头昏眼花,然后又被他哥家的男盗女娼,不是,男耕女织的画面刺的心里淌血,这样气血攻心,就算山风不chuī,他杜见悠可能也受不住。
看他这样不舒服,唐鹤决定在送他回家之前,先去药局一趟,果然在药局一量体温,已经开始有点低烧了,赶紧再买了一些退烧药,就心急火燎的冲回杜见悠的家。喔,杜见悠在昏昏沉沉之际,还不忘提醒他哥:「我饿」。bī得唐鹤还在路边违停,硬是买了两碗皮蛋瘦ròu粥。
唐鹤依照那个快睡过去的杜见悠指示,将车停入大楼停车场,然后扶着杜见悠搭上电梯,直达十八楼。
到了家门口,唐鹤拍拍杜见悠:「见悠,你家到了,有钥匙吗?还是密码…?」唐鹤撇了一眼门边的密码锁:「门锁密码多少?」
「1212…」杜见悠呆呆地说,巴不得赶快进门可以躺到沙发上,真是的,只是个低烧就搞得浑身酸痛,让人想直接躺下来。
果然一进门,他就没形象的飞扑进沙发,让第一次来的唐鹤倒像是主人般地忙进忙出、张罗晚餐。其实也没甚么好张罗的,不过就是到厨房找出两只碗,将ròu粥装进碗里,再找出汤匙,端到客厅桌上。他把杜见悠翻起来坐好,汤匙塞进他手里,说了声:「快吃,吃完了才好吃药。」然后自己也低头开始吃了起来。
吃没几口,发现身旁的人都没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杜见悠眼神呆滞,就这样握着汤匙呆呆坐着。没照顾过人的唐鹤,有点手足无措:「兔兔,怎么不吃?你不是肚子饿了吗?快吃啊…」
杜见悠有气无力,把汤匙一丢又翻身倒回沙发:「现在又没胃口了,我想睡觉。」
「这怎么行?你给我起来,至少吃点粥,然后吃了药再回chuáng上去睡。」唐鹤再度去把他翻坐起来:「来,哥喂你。」唐鹤手忙脚乱地安抚着他,想让他多吃进去一些粥,免得空腹吃药伤胃。
杜见悠此时虽然很享受唐鹤对他的照顾,但身体实在太不舒服了,喉咙的烧灼让他每一口吞咽都显得困难,勉qiáng吃了小半碗后就不愿意再吃了。唐鹤只好先让他吃了药,然后扶他进房间休息。爱gān净的杜见悠这时却又莫名的坚持,非得要先洗澡才肯躺到chuáng上。唐鹤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自己先出去把刚才的晚餐吃完,还认份的收拾一下。
唐鹤边洗碗边在心里盘算着,如果等一下杜见悠的烧还没退,不知道是不是要留下来照顾他?这才第一次来朋友家就要求留宿,会不会不恰当?一边想着一边也完成收拾工作。他站在厨房,观察杜见悠的家,收拾的整齐、gān净、简单,也很有品味,很是杜见悠要求完美的风格。
看看时间,杜见悠应该也把自己收拾好了,他端了杯温开水、敲敲他的房门就进去了,见到杜见悠已经洗完澡、换上gān净的棉质睡衣坐在chuáng上发呆,头上还搭了条毛巾。
「在发甚么呆?怎么也不把头发chuīgān?都已经发烧了,还这样折腾。嫌自己不够难受?」唐鹤把一杯子温开水递给他,忍不住开口责备,语气中透着担心,一手拿过梳妆台上的chuī风机,开始帮杜见悠chuīgān头发。
杜见悠此时被自己所爱慕的人粗手粗脚的照顾着,心里明白他唐鹤平时哪里需要伺候别人。如今传说中的大鳄,却在这里端茶喂饭递药,还帮他chuī头发。杜见悠的眼眶有点热。
唐鹤白圆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轻抚过他的头皮,他闭起眼睛感受那从头皮往下传导的颤栗。鼻腔里充斥着唐鹤身上的薄荷烟糙味,他感觉快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只好咬住自己的舌头,害怕自己会说出不合时宜的话,破坏了当下的亲昵。他偷来的亲昵。
原先是心理的脆弱引发生理的病痛,然后,又因生理的病痛,模糊了心里的警戒。在唐鹤温柔的照拂下,他终于整个迷失了。在迷迷糊糊中,忍不住又说出了:「哥,你真好,我真喜欢你。」
唐鹤一边帮他chuī着头发,一边轻笑着说:「哎!知道了,你都说了八百多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