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敏大声哭出声,拽着被子蒙住了整张脸,呜咽的哭声在被子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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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上午,派出所的人没去医院找苏惠芸,江家的人跟江达伦父母就先冲到了医院。
容英鹏接到特护的电话后,急忙回了医院。
医院的病房门口,由金柏梅带头,江达伦母亲以及一众亲戚将整个病房门口包围的紧紧的,各种难听的rǔ骂声不断。
特别是江母,几乎要把苏惠芸祖宗十八代都要骂出来。
因为容敏的孩子掉了,以后两人试管婴儿做成功做不成功还未知,这明显是在断他们江家的后。
病房里,苏惠芸捂着伤口坐在chuáng边,特护在一旁劝解道:“太太您冷静点,我已经跟容先生打过电话了,容先生说了不让您出去,为了自己的身体,您就再忍会吧。”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扯动的伤口痛的,苏惠芸脸色有些苍白。
“敏敏的孩子掉了?”
特护虽然知道苏惠芸口中的敏敏是谁,却不知道容敏的孩子到底掉没掉。
“我不知道,要不您等会儿问问容先生?”
外面的rǔ骂声还在接连不断的传来,苏惠芸额头隐隐渗出汗珠,她皱紧眉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先扶我躺下吧。”
听到她不再有出去的打算,特护忙走上前,扶着她要躺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浑厚男低音:“你们在做什么?!”
“你个窝囊废你还敢回来!”
“为了一个狐狸jīng,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管,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活着?!”
“你不是当兵的有本事吗?你倒是去把那女人也抓起来啊!她害死了敏敏的孩子,真以为她的儿女日子就能好过了?”
“你看看你们兄弟两个多要脸,一个娶了被人qiángjian的女人,一个娶了大嫂的女儿,说出去这些话真不知道害臊!”
听到门外rǔ骂的越来越难听的话,苏惠芸猛地推开特护的手,忍着身体上的痛意,抬脚朝门口走去。
门外,容英鹏面无表qíng的望着众人,常年在部队的淬炼,让他整个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江母跟家里的亲戚明显不敢吭声了,只剩下一个金柏梅还在不停歇的骂着。
“你瞪什么眼!别拿你那套训兵的样子训我,我不是你的兵,我只问问你还要不要脸,为了一个骚娘们让敏敏在大喜的日子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容英鹏冷眼看着她,沉声道:“如果你觉得我真的还敬你是岳母,尽管再骂一句看看。”
金柏梅脸色微僵,心里隐隐有些害怕。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苏惠芸脸色苍白的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容英鹏。
“谁让你出来的?”容英鹏转身将她的身影挡在自己身后,推着她朝里面走:“进去!”
苏惠芸抓着他的衣服说:“她骂我都可以忍了,但是怎么能这么不讲理侮rǔ你?你让我去跟她说。”
容英鹏瞪着她,一把把她推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金柏梅看到苏惠芸后,气焰变得更加嚣张,再次扯着嗓门不管不顾的大骂起来。
容英鹏冷着脸,走上前拽着她的胳膊,几乎是将她拎起来一般,朝安全通道的方向走去。
看到容英鹏这样对待自己的丈母娘,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再骂下去。
病房里,身上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再次裂开了,苏惠芸疼的几乎站不稳。
“太太,你又流血了!”
特护叫出声,吓得直发抖。
苏惠芸低头看了眼胸前,蓝白相间的病人服上已经被点点血迹沁湿。
望着那血色,她忍不住想到自己当年被qiángbào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血迹染红了她的裙子,她孤立无援的绝望的叫着,却没有人去救她。
后来她怀了孕,乔佳人出生,每次看到乔佳人的那张脸,她都会忍不住想到那个夜晚。
这样的qíng况,直到跟容英鹏结婚后,才渐渐平息。
跟容英鹏结婚,她心里一直都心怀感激,更是真心将他跟前妻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着。
只是没想到二十多年的付出,竟然成了谋杀自己的利器。
眼眶渐渐泛红,身上的疼痛与大脑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