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马书记瞄了一眼白国安,心里骂道,好你白国安,你当我马书记好糊弄吗!背着我和于主任gān着什么勾当,当我是睁眼瞎吗?我今天就是让你知道,这青玉庄是谁说了算!
马书记往路口一站,随行的一行人都纷纷嚷嚷起来,说着自己的损失。白果安知道这样闹下去肯定对自己不利。于是,赶忙上前好言劝道:“那好,马书记,我原想这大热天的,不想大伙受累,可既然大伙今天都来了,那咱就把这事说说。可这里太热,那边就是我家,要不咱们去我家里说,您合计下损失,我赔给大家。可这么多人,你要不让大伙先散了,回头再来?不然这么多人,我也没法招呼!” 说着又悄悄在马书记耳边说:“马书记,你消消气,有话咱去屋里说吧!”
马书记高仰着头斜了白国安一眼,他看到白国安对他露出了虔诚的表qíng,心里又得意了好多,他也不想和白国安弄僵了,刚才的一幕,也不过是给白国安演演戏,摆个威风罢了,他怎么忍心把这个活祖宗给得罪了,以后去哪儿捞好处呢?
于是,他便亮着嗓子对大伙道:“那行,大伙也听见了,这事qíng白国安同意和我谈了,大伙先散了吧,明天,大伙去庄委会找我,我会给大家一个jiāo代。”
“给大家添麻烦了!” 白国安遣送走了众人,叮嘱了俊宏几句,只好陪着马书记去了家里。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各自拿捏着对方的心思。白国安脸上挤出恭敬的笑容,在前面领着路,而马书记则是紧绷着那张肥猫似的脸跟在后面。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两个人各自盘算着。
白果安将马书记迎到了家里,吩咐大姐端果子倒茶,好生招待。
要说,这马书记也不是第一次到白国安家里来,可他那只眼睛却滴溜转个不停,像只偷食老鼠似的四处打量着。
他习惯xing的环视了一圈白国安的家,陈设雅致,窗明几净。就连座椅都是皮面包裹,坐着柔软舒适。他紧绷着脸,歪着脑袋想着自家的那张咯吱咯吱响木椅子,还是父亲手里头用过的,心里就一阵不平。他顾不上心里的愤愤,继续扫视着这里的一切,对面桌上放着一台彩色电视机,那可是个新奇玩意,比自家的大了有一倍。向里屋望去,门帘半掩着,隐隐窥见被油漆刷的红亮的家具。
大姐进来为马书记递上茶水,摆上果子。马书记双目环视间,便将目光驻在了大姐的身上。他平日也遇见过这个姑娘,只是匆匆路过,不及细看。今日登门,只见她一身薄薄的衣衫,露出两只细长而柔润的肩膀,姣美而大方,举手投足间俏丽得体。周身散发出的青chūn妩媚,不免让人心生爱怜。马书记不由得贪看起来,不免动起心思,将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fèng。
白国安进门先在水池边洗了脏污污的手,退下了被汗水果汁侵染透了的外衣。进门却瞥见马书记那肆意瞟觑的姿态,顺着他的目光,白国安瞧见正在倒茶水的大姐,只见女儿匀称而优美的曲线仿若一个仙子,白国安不仅暗暗吃惊,女儿已经大了。
白国安横在马书记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一路上坛酿的qíng绪被这一瞬又给打乱了。他恨不得上前撕了马书记的眼睛,再抽他几巴掌,将他那眼珠子给挖出来。可是,他还是按捺住了,他轻轻的走在马书记旁边,讨好的递上烟去。
沉思片刻,白国安讨好道:“马书记,这事怪我,真没有想到,以前他们都是绕大路走着,最近也不知道是谁发现这条小路,虽说近些,可都是田间小路,踩压了庄稼,确实不对。您丈量下损失,我来陪就是了。就麻烦您给群民协调协调,我下次一定让车主绕大路走。”说完又顿了顿,道:“不过,您也知道,我找来客商多么不容易,都是求着拽着才来的,咱们这地方偏,路也不好,都不愿意来。你看这果子都快烂到地里了,每年也就这几天的忙头,过了,我一定补偿大家。”
马书记瞅了一眼白国安,怔了怔神色,哼了声道:“白国安呀,白国安!你说你招的都是些什么人,做了缺德事,还说的一本正经,言辞有理。刚才我不是我压着他们,非要和你闹着底朝天不可。可话说回来,咱们青玉庄的人可都是地地道道务农为生,不管你再有理儿,压坏了庄稼就得赔,到哪里都是这个理,咱不多算,我大概点了下,左边有十一户,右边是十户,就按二十户算,算上种子钱、肥料钱、人工费、产量损失费,加一起就按每户五十元赔,也就是一千多点。这样,我下午带人把地量了,每户的费用都盘算好。你明天早上,把钱带上,来庄委会找我!到时候给大伙就支了。” 说着马书记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