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又给二姐换了条热毛巾,坐在了二姐的chuáng脚,瞧着这天气也悄悄地发起愁来,她心里暗暗的焦急,这么大的雨,什么时候能停呢?二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明天可怎么去上学呢?不觉间,她眼前浮现出学校的一切,亲切的老师,可爱同学、美丽的室友、还有周海涛的笑脸。想起了周海涛,大姐的脸上不禁悄悄的泛起了一丝红晕,心也跟着微微欢跳。她急忙用手抚了抚脸颊,回过神来。学校的一切像一团棉线球似的环绕在自己的周围,让她有着说不出来的期盼。可是眼前,她看着脸色通红又昏沉沉的二姐,急切的心绪又紧张起来,她将眉头皱成一个浅浅的小丘。
听到外面母亲和父亲的争论声,细听像是又没有了,依然是雨滴垂落打在地面上那冰冷的叮咚声,雨水落下划过树枝时那撕裂的梭梭声,和雨滴掉在房顶的滴答声,这声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不知不觉,大姐也倒在二姐的脚下睡着了。一通忙碌,也真的是累了,她依稀是在做梦,梦中回到了学校,好快乐的日子,嘴角也跟着梦甜蜜起来,好像很快乐的样子。
突然,发现有人推自己,“你压住我了。”
大姐睁眼一看,发现二姐已经醒来了,她正在试图起身。大姐揉揉一只压着身子下面而发酸胳膊,想起了二姐正在发烧,便用手去试二姐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人也清醒了不少,只是脸颊依旧通红。
只听得二姐问:“你睡到我的chuáng上gān嘛呢?”
大姐忙起身给她去拿热水,嗔怪道:“嫌弃我来了,刚才都快把人吓死了,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二姐道:“就是口好gān,想喝点儿水。”
“知道了,躺着别动,我去拿。” 大姐说完,拿了热水壶,发现壶已经空了,便出去又换热水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树gān上的雨水还滴答着往下掉,打在地上的水沟里发着声响。地上泥泞一片,大姐感到阵阵湿气扑面而来,她裹紧了衣服,看到母亲屋里亮着灯,朝主屋去了。
屋内,只见忆松已经睡着了,母亲在灯下纳着一只鞋底儿,昏红的灯光把母亲的脸色映的苍白而美丽。
大姐嗔怪母亲道:“妈,看你这么晚了,还做这些做什么,趁着忆松睡着了,你也睡会儿啊,不然他醒来,你又没的觉睡了。”
母亲嘴角轻轻一扬,道:“啊!也睡不着,这还是去年给你爸做的棉鞋底子,今年就只顾忙他了,一直都没做好,我看这天也冷了,赶紧把鞋做出来。你爸呀!只穿我做的鞋,买的胶鞋他不穿。”说完又接着问:“兰儿好些了没?”
大姐坐在母亲跟前,捶捶她的两只肩膀道:“放心吧,烧已经退了,想喝水,我这就去给她倒点水。”
母亲神色微松,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许,低声道:“烧退了就好,那我去看看!”说着便下了chuáng,披上了外衣。
大姐同母亲说话间,只听着一声长咳,接着是父亲那厚重而有力的脚步声,只是这脚落在湿滑的地面上,落脚与抬脚间发出完整磨蹭声。
大姐取了暖壶抬头见,只见母亲的脸色随着父亲的脚步声而yīn沉了起来。大姐知道爸妈又别扭了。便抬步出了母亲的房门,她心里及不qíng愿见父母吵架。
沿着屋檐,朝姐妹俩个的小房间走去。只见父亲一滑一滑的进了门。接着传来父亲那古钟般的声音,“给,这是药,按上面的说明吃了……”
大姐听了心里微微感到,冷风刮的紧,chuī的手有点冷,便急忙闪进屋里去了。大姐替二姐晾好了水,拿给她喝了。
母亲也进来了,摸了摸二姐的额头,确实不烫了,她这才舒了一口气,道:“这下好了,吃了药,晚上都早些睡吧。”
二姐看了一眼,不耐烦道:“什么药,我不吃。”
母亲一听便来了气,“药是你想不吃就不吃的吗?”
二姐见母亲脸色难看了,但也毫不示弱,顶道:“我生我的病,不用你们管。”
母亲更加来气,脸也涨了起来,道:“谁爱管你来着,但这药可是你爸冒着雨去药店抓的,给你送来了,你必须把这要给吃了。”
二姐闻言更是生气,父亲买的药,她更不想吃,道:“那我更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