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灯亮了,母亲重新疲倦地哄着忆松,斜躺的身子背对着自己。父亲也翻身起来了,他往尿壶解了手,见二姐还站在chuáng前,怨气莫名而来,道:“大晚上不睡觉,吵什么来着?”给爸爸骂了一顿,二姐只好又悄悄的出来了。
这样一个来回,被窝也凉了,自己的睡意也全无了。
她想起了父亲,从小到大对自己都那么凶,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父亲捡来的。为什么他对大姐和弟弟都那么好,唯独对自己永远是一服冷脸。
母亲也是,对自己不像大姐那么耐心,更不像弟弟那么疼爱。小时候,母亲常说自己是“假小子”,可是二姐却不明白,自己何处不对了。
唯独大姐,每次在自己被训斥后,会来安慰自己。她想着便越发的怀念大姐来了。眼角流出委屈的液体,她悄悄的擦掉,怕被谁看见似的。二姐重又躺在自己冰冷的被窝里,迷迷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她照样去上学。她一天都魂不守舍的,连老师叫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听到,她又挨了老师的训斥,她的心里难过极了。
回家时,见父亲在家,竟然在逗忆松玩。难得见父亲在,二姐吃惊的喊了声“爸爸,你在--,我回来了!”
父亲一听,瞅了她一眼,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声音能小点吗?说话莽莽撞撞的毛病怎么一直改不了。”
二姐不愿朝父亲多讲,朝忆松做了两个鬼脸,转身便走。却被父亲又叫住了,“上哪儿去?”
二姐不耐烦的道:“我,吃饭!”
白国安哦了声,高声道:“吃快些,过来管会忆松,你妈就回来了。”
二姐见父亲疾言厉色的,也不知何故,不过她也见惯了,不做他想,可又不敢吭声,扭头匆匆去吃饭了。
二姐刚出门,父亲顺手将忆松塞给了二姐,起身便走了。
二姐被父亲弄的膛目结舌起来。她也没好气的接过忆松,对着忆松的屁股就是一个巴掌。只是二姐的轻轻的拍了下去,忆松只当是跟自己玩,竟然也咯咯的笑。
二姐正yù不耐烦时,只见母亲从外面回来了,她提了一袋子棉花,却不见父亲人影。
母亲见二姐抱着忆松。忙放下东西,接过忆松说道:“怎么是你,你刚从外面回来,一身冷气怎么报起孩子来了,快去忙你的去吧!”
二姐嘴角一撇,快言快语道:“谁爱抱呀!还不是硬塞给我的。”
母亲被呛得无话,只当做没听见。问道:“你爸人呢?”
二姐答道:“出去了!”随后便也出了门。
母亲闻得二姐的歌声,也是一阵愉悦,便又叫她过去。
二姐应了,只见母亲在fèng一件棉袄,忆松躺着小chuáng上玩儿。母亲顺手指着一双棉鞋道:“那个给你试试,看合适吗?”
二姐见是一双青蓝色暖绒棉鞋,心里喜悦,问道:“给我的吗?”
母亲道:“是啊,你脚上的那双也太旧了,换这双试试。”
二姐高兴的走过去,一试刚刚好,便高兴的走来走去。她只记得自己很少穿新的衣服与鞋子,每次都是穿姐姐穿不上的,这却还是第一次给自己做的新鞋子呢?
二姐心里高兴,伸给母亲看,并说:“妈,你看,刚刚好呢!怎么想着给我做新鞋了呢?”
妈妈看了一眼,笑道:“还不是给你姐做的,上次回来让她穿,她说现在学校里面没人穿这种手工鞋了,也罢,让她自己外面去买,留下也没有人穿了,这不刚好你穿吗!”
妈没有注意到二姐脸上的变化,她的笑容僵在了哪里,脸色又红又白,她把眼珠一翻,高声叫道:“那我也要穿买的鞋。”
二姐突然喊叫,将一边的忆松吓得直哼哼,母亲又得停下手工哄忆松,气恨恨道:“等你也考上一中,像你姐一样在城里上学时再穿。一天不学好样了,光学眼馋了。这鞋,你爱穿不穿。”
看了眼母亲的神色,二姐只得咽了口气,她没有说话,也说不出什么来。她渐渐明白,问爸妈要公平,简直比登天还难。她还是乖乖收了鞋早离开为好,免得又是没完没了的训斥。可临走又被母亲叫住了。
第39章 探jú
只听妈妈接着说:“我明天和你爸爸出趟门,将忆松托给你二妈照顾,我们下午很快就回来,你要是放学回来早,就把门锁好,别到处乱跑了,听见没?”二姐听了一怔,机械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