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发现炉子已经没有火了,暖水瓶也是空空的。她也不敢出去了,就把小门关好,赶忙爬上chuáng去,被窝里冰凉极了。二姐用被子捂着自己,这样让她觉得安全些。
大huáng就爬在二姐的chuáng前,突然一声响动,大huáng站了起来,朝着门外不住的叫唤,二姐连忙去捂大huáng的嘴巴,可大huáng根本就不听,二姐也急了,从被窝爬出去,从窗户上往外看,只见是一个黑影子推开大门进了院子来了。
“坏蛋吗?小偷吗?”二姐胡乱想着,害怕的要命,她从墙角找出一根木棍子,握在了手里,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黑影,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那个黑影听到大huáng叫,也停在了哪里,咳了一声,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二姐听着有些熟悉,再仔细看,她像是找什么东西,大huáng的叫声更响了。
这时,大huáng撞着门要出去的样子,二姐看着黑影也不敢开门,也不敢动。她此刻希望那个黑影听到叫声自动离开,所以也不加制止大huáng,它便叫得越来越凶了。
“哥、忆兰,谁在屋啊?”突然听到黑影开口说话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一下子让二姐放松下来,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眼泪嗖的一下就流出来了,赶忙放下手中的棍子,摸黑过去把廊灯给打开了。
“二妈,你怎么过来了?我爸爸妈妈都没在?他们去哪儿了,家里怎么成这样了?”二姐竟然带着哭腔问。
“你妈妈今天不能回来了,你爸爸有事qíng忙完就回来,我过来拿些东西给忆松?”说着,二妈上屋里取东西去了。
二姐跟在二妈的身后,她像是看到了保护神,对这个平时威严冷淡的二妈生出了几分亲近来,只听二妈说:“哎呀,东西怎么都落了一地,忆兰,你怎么都不收拾一下呢?”
这时,二妈回头,只见二姐愣愣的跟在身后,她摇摇头道:“哎,今天计划生育的人来了,把家里的东西都拉走了,你看看,东西都扔了一地,跟糟了劫匪似的。”二妈说着,把东西捡起来堆在了chuáng上,吩咐二姐收拾了。
二妈取了要用的东西便要走,二姐见二妈要走,忙跟上去喏喏问道:“二妈,那我爸什么时候回来?那些人还会来吗?”
二妈这才想起了二姐,道:“暂时应该不会来了。你爸忙完就回来了,晚了你就先睡吧!看着家,啊!对了,你看我都忘了你,你晚上一个人住这里行吗,不行我让你二叔晚上忙完过来?”
二姐见二妈突然转过身来,她听了二妈的话,心里像是得道几分安慰,可是她很生硬的摇了摇头,对二妈道:“没事,我不怕。”
二妈平日里就不太关心这几个孩子,此刻她看见二姐一副倔qiáng而冰冷的神qíng,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便转身走了,临走叮嘱了句:“那好,你自己关好门,早些睡吧!还有,这两天,你爸爸妈妈有事qíng,你把家里照顾好。”
二妈走了,二姐把大门锁上了,她感到周围布满了恐怖的黑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谷里静的出其,只听得呼呼的风声chuī的树枝咯咯响,远处的狗叫声和深谷发出的回响声。这么大一个谷,就她一个人,她心里害怕极了,尖叫一声,哆嗦着回屋里去了,关上房门,第一次和大huáng在一起度过了一个黑暗的长夜。
何会芸带着忆松,在白国荣的护送下出了庄子。眼下她舅舅家,她姑姑家都去不得,只有表妹家比较妥当,表妹家在城里住,离得远不说,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表妹认出了白国荣,两兄弟长得很像,身后站着的正是表姐和孩子,她大吃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qíng。何会芸正要开口说,只见安宁爸爸出来了,接着白国荣手里的行李,道:“大晚上肯定是有事qíng才过来,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先进来再说。”
进了屋,等何会芸将事qíng说清楚后,表妹她们这才放下心来,不住的按住胸口安慰何会芸,道:“芸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你尽管和孩子在这里住了,他们肯定找不到这里来。”又对白国荣说:“谢谢你了,她二叔。这天也太晚了,大晚上的,也没有车,你也没法回去了,要不就在沙发上歇一宿,天明再走。”
只见白国荣摆摆手道:“不行呀,我还必须得连夜回去,昨天晚上的事qíng闹的,明天早上肯定有人要来,不然我这一晚上不见了人,不是给人留口舌吗! ”说完扭身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