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锁忆_作者:秦玉宝(95)

2017-12-15 秦玉宝

  何会芸忙拉住表妹道:“芳芳,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可是我要是不回去,你说还有什么办法,该找的人都找了,该花的钱也都花了,都没用。总不能看着你哥去做吧!那不是比我去做更要命,我要是有个事,家里还有他撑着,可他万一要有什么事qíng,你说我们这一家子还怎么活啊!芳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说这一家子人没了我可以,要是没了你哥,可怎么活啊——”说着,不仅泪流满面。

  表妹摇摇头,终是说不出话来。白国荣也了跺了跺脚,别过头去。

  何会芸收拾好了东西,带着忆松,跟着白国荣回青玉花谷去了。一路的北方,chuī的她的头发乱飞,围巾也飞起了一角,她浑然不觉似的,紧绷着脸,庄严极了,像一个要奔赴战场的士兵一样,悲壮而凛然。

  白国荣看了眼抱着忆松的何会芸,道:“嫂子,我觉得她表姨说得对,你要是真不想去,咱们还是别回去了,你看你这身子,我担心的很——。”

  何会芸哦了声,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笑容,很快又消失了,平静道:“没事,放心吧,我能行的!”

  青瑶镇卫生院内,白国安被抓去后,被关在了一个黑房子里,窗户被钉的死死的,黑窗帘蒙着,透不进光来,里面有一张chuáng和被子,有热水,早中午有人来送水、送饭。刚开始,他还大喊大叫,后来,嗓子哑了,他也不叫了,索xing睡起觉来,谁来也不搭理,叫他也不起来。

  第46章 在劫难逃

  这就这样睡了整整一天,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门被打开了,一缕光透了进来,只听道一个声音道:“你可以走了。”

  “走!”白国安坐直了身子,刚想问什么,只见那人已经走开了,门大开着。

  白国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相信就这么轻易的放了自己,可是那个人刚才明明说的是让自己走啊!他怎么想都不对劲,放自己的唯一可能,难道他们找到会芸了,不可能!没人知道她的地方,只有白国荣。

  白国安想到这里,惊出一身汗来。他连忙跑出去,在铁门外,看到焦急张望的白国荣。国荣道:“哥,嫂子回来了,在住院部!”

  白国安听了“咕咚!”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摔了个四角超天,白国荣扶住了他,白国安的手死死的钳住了白国荣的手,夹出一道血印子来。白国安憋着口气,也不想和白国荣废话,他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住院部关白国安的地方不远,白国安没多久就过了。他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似的,莽莽撞撞的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何会芸。

  他找遍了病房,没有见到何会芸,他心里存了一丝恐惧,纠的更紧了。白国安急的快要大喊起来,猛然一抬头,何会芸就在花园里站着,和她说话的是于主任,他一时呆在了哪里。

  于主任先看见了白国安,走过来道:“国安,你怎么样?”

  白国安摆摆手,喘着气,没有说话。

  何会芸跟了过来,道:“于主任跟我说了,找了他们院长亲自给我做手术,放心吧!”

  白国安两眼发直,他心跳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只能这样了,国安。这次的事qíng闹的太大,连市上都发话了,实在没有办法了。”于主任说。

  “我跟院长还认识,他答应了,亲自给会芸做做手术,你不用太担心了,一定会没事的。”话未说完,只见白国安身子一颤,一屁股坐在了花台上。

  冬天,青玉花谷一片寂清,昨夜北方chuī了一夜,鹅毛的大雪将整个花谷装扮一新。平整雪地上爬满了麻雀与松鼠的脚印子,树枝上也堆满了一层雪,白白的像是妈妈做的雪糖蒸糕。地上有一串串脚印,扭扭曲曲,打破了雪地的平整。

  北风呼呼的刮着,夹着雪花,打到脸上生生的疼。人们没事也不出门,卧在自家的火炉旁烤着火儿,打着盹儿最是惬意。偶尔有急事的人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穿着滚圆滚圆的,像是一个大粽子似的匆匆走过,在雪地里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脚印。

  父亲被抓走已经第四天了,二姐回到家里,家里像是冰窖一样。这几天都在煎熬与恐惧中度过,她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二叔告诉她说没事,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好好上学就行。她每天回家都先去二叔哪儿,从二叔哪里打听来一点儿消息,可是从昨天开始,她却一直没有再见到二叔。刚才,她又去了二叔家,二叔依然没在,只是听二妈说,妈妈回来了,可是做过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