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自己镇静的声音问,“那位犯了什么事,惊动了你们这些……特殊人员?”
“现在只能说是涉嫌,具体是些什么事,要等调查过后才能确定。”徐承渡敛下嬉笑的神色,“至少目前为止,我怀疑他可能参与策划了绑架和谋杀。”
白格的眸色闪了闪,“谋杀的追诉期限是二十年,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七年。”
“这不是还剩三年吗?”徐承渡摸了摸下巴,眼底闪着跃跃yù试的光,“而且,应该不止一起。如果我们的怀疑找到佐证,他现在gān的营生就算不加上杀人这一项,也足够让他坐穿牢底。”
白格半晌没说话,徐承渡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回应,直到他们一前一后出了洗手间,跟陆荣夫妇俩寒暄完,往那辆红色跑车走去。
“把钥匙给我。”白格停在汽车驾驶座旁边,朝徐承渡伸出手。
徐承渡下意识地就把钥匙扔给了他,扔完才想起萧图的警告,但仍然不屑一顾,心存侥幸,毕竟自己在旁边坐着,不会出什么事。
然而等白格一转方向盘,一路把油门踩到底,在绿灯倒数三秒的时候冲过十字路口开上柏油马路时,徐承渡隐隐开始后悔自己放虎归山的冲动行径。
等白格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开到高架桥,并在轮胎尖叫声中上演出一个接一个jīng准漂亮的漂移,在不算拥挤的车流中闪转腾挪时,徐承渡暗暗发誓,绝不让某个失智疯子再碰一次方向盘。
“靠!是哪个混蛋教你开的车?”他边问边稳住前后左右乱砸的身子,车子呼的一声驶入昏暗的隧道。
“我自己学的。”白格在发动机轰鸣声中沉着回答。
“哇,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富有激qíng!”
“游舒舟说这属于一种隐xing自残行为。”
徐承渡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白格忽然扯着嗓子喊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别忘了,对方是我母亲自己选择的伴侣!”
“因为我了解你啊!”徐承渡与他对吼,“除非你变了,不然你不会不反击的。”
隧道尽头的光亮she进来,照亮了白格仿佛凝固住的眉眼。
车子驶出隧道时,速度回到了正常档位。
“你要我怎么配合?”
“帮我接近陆望。”
“好。”白格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徐承渡,“其实,我开车是跟你学的,你忘了吗?”
徐承渡趴在仪表盘上揉眉心,不认这锅,“不好意思,我真教不出你这么狂野浮夸的学生。”
“啧,记xing不好,忘得倒快。”白格满脸幽怨,提醒道,“你教我的时候用的是两个轮儿的车。”
“两个轮儿的?”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徐承渡一拍仪表盘,恍然大悟,“啊,你说的是破烂仔小彗星!”
“嗯。是挺破的,加一把油门哪里都在叮铃哐啷得响。”想到那时候的光景,白格乐得笑起来,“不过,是挺拉风的,满街都是它飞起来的破烂响声,自带背景乐。”
徐承渡翻了个白眼,“啧,原来你这么嫌弃。”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白格笑声渐止,“那辆破烂摩托见证的一些事qíng,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徐承渡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但两个早就分手的人再在一起谈论一些以前的事qíng,到底有些别扭。
这种场合下,只适合沉默和心照不宣。
气氛突然压抑下来,他摇下车窗,看向窗外的街景,眨了眨眼。
“这不是回去的路。”
“嗯,你晚上没吃不饿吗?我带你去吃夜宵。”
徐承渡想说是有点饿,但是看看这路线……
“吃个夜宵有必要跑这么远吗?”
“有!”白格郑重点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烧烤。”
烧烤?这两个字一冒出来,徐承渡差点从副驾驶跳起来,连忙摆手,“不不不,不吃烧烤,换一家换一家。”
“为什么?”
“萧图说了,你好像胃不好,吃不了烧烤。”
“没关系,我不吃。”
说完像是怕徐承渡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真的一口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