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为一个女孩背了二十个英语单词,然后喜欢了人家。他骗过她两次,她轻易信了。第三次他对她说了真心话,她却再也不相信。
他说:小星,我喜欢你。
她答:卓小利,我再信你一个字,就立刻立刻去死。
这一刻,A大附中痞里痞气的卓学霸抱着书包,趴在桌子上,哭得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车站外。
卫星已送完人,转了身,准备坐公jiāo回去。
陆一宸跟过来,局促着,轻声叫住她,“小星……”
自从那次医院出来,他们开始闹别扭,已经两周多没说过一句话了。卫星很想不理他,但又忍不住停下脚步。
“我们……一起回去吧。”
周末。
公jiāo车上人很多,格外拥挤,几乎是人贴着人。
乘车的人仍在继续往上挤。
司机半站起身,探头向车后厢,高声喊,“都往后站一站,让下面的人上来。”
卫星和陆一宸随着拥挤的人流又向后挪动两步。
人太多,能有站的地方已经谢天谢地,别奢侈地想有位子坐。
卫星原本正抓着旁边的扶手,但向后挪了两步,离扶手远了,只能去够上方悬着的吊环扶手。
谁知吊环扶手也全被占了。她只得踮着脚去够最上方的横柱。
她个子略小,横柱位置却高得很。她拼命踮脚才勉qiáng能碰到,抓得十分艰难。
车子启动,猛地向前。
她没抓稳,身子惯xing地倒向后,撞在了他的怀里。心上一阵跳,她忙稳住身子站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又踮起脚,伸手要够上面的横柱。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
陆一宸在她头顶上方,轻轻道,“别够了,抓着我吧。”
横柱确实太高了,以她的个子要抓住不是一般的困难。
卫星只得向现实屈服,双手抓在他胳膊上稳住身子。因为是炎热的夏天,他今天穿的是短袖衬衫。
这么一抓,便是她的手直接触碰到他的胳膊,连一层布料也没隔。
掌心温度蹭蹭地升高,两相接触的地方仿佛有一团火,灼得人半个身子都要热起来。
她不由脸红心跳。
他站得很稳,胳膊也qiáng劲有力,横在她面前一动不动,跟扶手相差无几。
但她不敢抓得太用力,只轻轻地握着。
到了下一站。
公jiāo车停下,努力载上人之后,又猛地一个启动。
卫星没抓牢,又撞在他怀中。
前面,刚挤进来的人推搡着向后。于是她倒向后之际让出的那一丁点儿空间,立刻被旁边的人占了。
她只能靠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他们挨得如此近,像他从后面环抱着她一样。她的脸碰着他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到里面的一颗心正在剧烈而有力地跳动着。
他的呼吸落在她头顶,温热热,苏麻麻,染得她的耳根都跟着热起来。
本来是拥挤、喧嚣而漫长的一路,然而靠在他怀中,呼吸间满是他的味道,她竟觉得这一路变得格外短暂。
想这样一直彼此挨着,到地老天荒。
走走停停许多站之后,陆续有人下车。
周围没那么拥挤了,剩余空间也多了。
但他没有动,她也没有动,一动不动地站着,浑身几乎僵硬。
报站声响起,下一站是六中。
终究要到目的地。
车上的人已经下去许多。车厢中不拥挤了。
她慢慢的,试着从他怀抱里挣开,每一寸的远离都像送别般让人不舍,却又不得不分开。
一个刹车,到站了。
卫星浑身僵直,正一点点往外挪,一时没站稳,向前倾倒。
他揽在了她腰间,轻且哑道,“小心。”
他的声音是很好听的,低沉又含着一丝沙哑,听入耳朵有一种别样的磁xing。卫星觉得心神一颤,浑身有点软。
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下车的,整个人都有些晕乎。
仿佛被灌了迷魂水一般。
陆一宸……
她在心底一遍遍地默念着他的名字。
卫星觉得匪夷所思,闹了这么久的别扭,他一个字都没有解释,她却原谅了他,重新为他心跳加速。
他jiāo过女朋友,亲过孙和雅,明明不纯qíng还偏在她面前装纯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