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珍按亮屏幕,输入解锁密码,翻到图库一栏,兴冲冲地点开里面的图片,“小星,这个就是他。你看着帅不帅?”
卫星挨过头仔细打量。
这是一张在雪地里的照片,上面的男生穿一袭黑风衣,个子也高,倒是有几分帅气。
她点了点头。
卫珍两颊又红了,眼中泛出层层的秋波,将那张照片按在心口,咬唇笑两下又道,“不仅长得帅,家里还很有钱呢。县城买了两套房子,开着一家大饭店,连媒人都说我是走了运才摊上他。”
“他叫朱沛望,沛公的沛,名望的望。”她抚开卫星的手,在掌心划着,“是这么写的……”
卫珍跟朱沛望是相亲认识的。
对方家境比卫家好太多,媒人来说时,卫亮夫妇本没放在心上,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两人见了一见。
谁知竟然成了,可不是乐坏王氏和卫珍?
卫亮因为妹妹的前例,对这门贫富悬殊的亲事倒没多热心,不过见女儿喜欢,也就没说什么。
卫珍挽着卫星坐在chuáng沿,晃着修长的腿,乐得合不拢嘴,一对大眼睛里全是对未来的期待,“小星,我结婚时你就给我当伴娘吧。”
表姐如此温柔如此看重她,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卫星受宠若惊地忙点头。
卫珍扭头看她,咬唇又是一阵笑,“小星,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迟疑一下,卫星忙摇头,“没有。学校里不许谈恋爱。”
卫珍沉浸在自己的爱qíng世界中,又乐着道,“小星,喜欢一个人真是件好神奇的事。你没有谈过恋爱,绝对想不到的。见到他时,哪怕只对上一眼,心也会砰砰直跳,每天早晨一想到他,就高兴得睡不着……”
卫星有点走神,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高挺的身影和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卫珍说喜欢一个人,哪怕只对上一眼,心也会砰砰直跳……
卫星心上猛跳,忙摇头将他的形象甩出去,不敢再往下想。
当天晚上,卫珍和她躺在一个被窝里,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说朱沛望,说朱沛望家里的人,说跟朱沛望的聊天与相处,说朱沛望当初被多少女孩子看上……
若不是朱沛望发来微信聊天,卫珍怕是要扯着她说上一整夜的朱沛望。
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吗?能不厌其烦地谈一个人谈上一夜而不停顿不重复。
卫星想,如果跟人说陆一宸,她好像也能……
算了,拉被子蒙头睡觉吧。
她是学生,最该想的是学习。
想陆一宸做什么。
翌日,天还未亮。
卫珍早早起来,摆开一溜儿的化妆品,对着镜子有模有样地梳妆打扮,中间还推醒卫星,让她帮忙看眉画得好不好看,口红涂得是不是艳了以及妆够不够贴合。
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么狂热而盲目。
卫星眉眼饧涩,一边打瞌睡一边偶尔给出一两点建议。宿舍时,她常见白璐化妆,倒也懂得一点这方面的审美。
上午十点。
朱家载着活jī、活鱼、活羊、半头猪ròu、糕点、烟酒、瓜子水果等满满一车的定亲礼,开着四辆小汽车浩浩dàngdàng地到卫家。
卫家的亲戚邻居纷纷前来喝酒帮衬。
来的人很多,满满一院子,喧喧嚷嚷。
朱家开饭店,又考虑到卫家经济不宽裕,所以酒菜也是他们自己带过来的,卫家只租借了要用到的十几张圆桌子。
双方亲戚全至,对两位将订婚的新人品头论足,议论着男方多帅多富以及女方多漂亮之类的。
卫星则一直窝在厨房中,忙着烧开水、泡茶叶等,一会儿还要拎着茶壶给各桌子的客人倒茶水。
定亲仪式很简单。
在媒人的主持下,男方给女方聘金,女方给男方一双手工fèng制的布鞋和腰带,意味着此次仪式之后男女双方将牢牢地系在一起。
朱家有些家产且出手大方,给卫家的是当时小村庄里最高的礼金规格——八万元。八百张红钞装在一个贴着喜字的红袋子中,鼓鼓的,煞是显眼。
当着一院子亲戚朋友的面,媒人说了数句祝福的话。
接下来该是双方jiāo换礼物。
jiāo换了礼物,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然后双方亲戚朋友落座吃酒。
卫星算着时间差不多,拎着茶壶从厨房中出来,要给各个桌子倒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