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叙被这人的几个夺命连环call从温柔乡里qiáng横地拖出来,头疼yù裂, 听对方差劲的语言表达能力,貌似还得帮忙收拾起烂摊子来。他无奈地揉了揉突突作响的太阳xué。
徐桥心急如焚地说着什么。
严叙压根没听明白,前前后后就记得出现最多频率的“皮皮”,他直觉徐桥深夜来求助于他的原因和文曲意最近收养的小孩有关,他及时打断对方,沉静道:“你先冷静一下。”
徐桥的语气也不太好,愠怒道:“我冷静不下来,有本事你家孩子丢一个啊。”
我家没孩子。
严叙又有种掐断电话的冲动。柯西宁敏锐地察觉到了身边人的qíng绪,这人轻易不生气,一气起来谁都浇不灭这火。他顿了顿,再次黏糊糊地凑上去,重重地在他脸颊处嘬了一口。
“叭”,柯西宁牌口水印就这么挂在明面上。
严叙看了身下人一眼,怔愣地触碰了一下湿漉漉的脸颊,怒气顿时消散无踪。他整个人像被镀了一层淡淡的柔光,气场也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温和了许多。
“你qíng绪起伏太大了。”严叙叹气道,“我和你对象说。”
千里之外的徐桥也感受到了友人微妙的气压变化。已经到达极点的弹簧缓缓收力,沸点过去热水不再持续地冒泡,徐桥紧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他老老实实地说道:“曲意比我还急,为着皮皮的事和我吵一架后,趁我去洗手间,大半夜一个人出门满大街地去找皮皮了。”
严叙失笑道:“哦……敢qíng是这样。你和文曲意吵架了,心里堵得慌,所以找我撒气?”
“不是,我是真担心那小孩。”徐桥话到半路,停顿片刻,冷笑着反将一军,“难道你不也是?柯西宁在你身边吧,我打扰到你们,所以你才那么不耐烦?”刚才那亲脸的动静那么响亮,几乎近在耳边,徐桥又不是聋子,怎么能听不见。随便一推算,就能猜到他应该是打断了严叙的好事。
徐桥很早就知道柯西宁和严叙和好的事了。
严叙和柯西宁和好之初,恰好是徐桥与文曲意吵架之际,此人似乎完全忘却当初兄弟喝酒排解心中不畅的时光,也忘了曾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树喊“西宁,不要离开我”的可笑场景,置他们患难与共的兄弟qíng谊不顾,那段时光chūn风得意不说,竟敢以过来人的身份对他进行语重心长的谆谆教导,告诫他“伴侣之间还是不要吵架,他和西宁就不吵架,他们有矛盾只会选择和平地沟通。”
徐桥冷笑不已,气到他好久没和严叙联系,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因为皮皮的事找上严叙。
“的确是你打扰到我和西宁了。”严叙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徐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他闭了闭眼睛,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仇来日再报:“行,是我错了。警方说皮皮是离家出走,不是走丢,有可能会自己回来,所以暂且不备案。我记得你有这方面的人脉……”
气氛沉静了一些。严叙摆明了会帮徐桥找孩子,他语气镇静地出了几个可靠的法子,也让徐桥焦灼的心稳定下来。没过多久,徐桥便说:“那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我出去找曲意和孩子,顺便低头跟他认个错。”
严叙道:“行。”
临近结束通话之际,徐桥忽然说:“谢谢你。”
严叙却不领qíng:“你应该和我道歉。今天是我和西宁的纪念日。”
徐桥一怔,又哇哇地说着什么。严叙果断挂断电话。
柯西宁幽幽道:“今天什么纪念日?我怎么不记得?”
严叙想了想,道:“小琉璃首映?”
柯西宁并不买账,他无言以对地吐槽道:“这算什么纪念日?”
严叙又说:“和好日。”
柯西宁没明白。
严叙道:“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西宁,前两天你好像在和我生闷气。”
的确在生气,严叙的用词还挺准确——生闷气,独属于柯西宁所有的方式,电话照常接,视频照常聊,短信、微信照常发,也没刻意冷战。可严叙就能感受到柯西宁又把他推远了一些。
柯西宁死不承认,反驳道:“没有。”
严叙据理力争:“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