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西宁如实回答:“不紧张。”
沈新南叹了口气,哀叹地说道:“怎么办,我好紧张啊。”
柯西宁偏过头一看,沈新南果然很紧张的模样,手指绞在一起,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柯西宁有些想笑,但想着这也许是沈新南第一次演这种戏,只好让自己严肃一些。
他努力维持着不笑,贴心安慰道:“没事的,就亲个额头,不会怎么样的。”
沈新南嘴上嗯了一声,行动上却不是那么表现的。他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个小东西,趁别人没注意,剥开包装纸,一下子扔进嘴里。
他遮掩得很好。以至于柯西宁确实没看清那是什么玩意儿。
但从沈新南嚼吧嚼吧的姿势,可以辨认出来,那应该是个口香糖。
化妆师见状,还哎呦叫了一声,叹息道:“沈老师,你这要嚼口香糖也说一声啊,我可以晚点给你上唇膏。”
第二次被叫沈老师的沈新南脸顿时憋得通红,也不知是被点破“口香糖”羞赧,还是这一句“沈老师”。
片场。
沈新南扮演的心理医生穿梭于不同的大街小巷,找寻着路铃。他去他们初遇的马路上,去路铃常去街边公园,甚至还跑到路铃学校,问他的室友和老师。然而对方都说没有见过路铃。
这场戏比较简单。
柯西宁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江喻飞的身边看着取景框,而是坐在另一个角落刷时事微博。
周围站了两个女孩子。两个都是化妆师。
化妆师A说:“你知道吗?隔壁剧组今天开机了。我本来以为也跟我们一样,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剧组……结果你知道我看到了谁吗?”
B显然有些不以为然,她咬着苹果问:“谁啊。”
“白梓蕴啊!”
B说:“还好吧,我上个剧组就有他。”
A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说你,是不是不看娱乐新闻的啊?这白梓蕴下一部新戏,就是和严叙一起演的《宫闱》啊,这可是个大制作,没想到就在隔壁剧组。”
B恍然。
柯西宁充耳不闻地继续玩手机。
就在这时,A抓着B的袖口惊呼:“我……我是不是看错了啊?”
B顺着A的目光看过去,也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目光。
他们口中的严叙就站在江喻飞的身边,偶尔和导演说两句话。
柯西宁放下了手机,偏过头一看,发现严叙的目光笔直地往他这个方向看来。
他不明白严叙为什么会出现在《呓语》剧组。而这时江喻飞竟然向柯西宁招了一下手:“西宁,你过来一下。”
柯西宁愣了一下,站起身,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沈新南这场戏演完了,他也被江喻飞叫了过去。
“这是……这是严老师吗?”沈新南显然也觉得不可思议。
严叙就站在沈新南对面,比他略微高了半个头。
他伸出手与沈新南相握:“你好。”
“……好、好。”沈新南说。
严叙转而看向柯西宁,目光jiāo织着无数复杂,他飞快地抿了下唇角,也像刚才一样,伸出手。
“你好……西宁。”
柯西宁表qíng挺淡,他回握一下:“你好,严老师。”
严叙轻轻地握了一下。
柯西宁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严叙认识他,没人觉得奇怪。
江喻飞笑着说:“严影帝是来请我们三个吃烧烤的。他说《宫闱》的剧组就在隔壁,也是差不多时间开的机,也算是有缘分了。他建议说,为了增加以下邻里剧组的感qíng,请我们的主创人员吃顿饭。”
《呓语》成本小,格局小,真要谈主创人员来,那还真只有他们三个。
沈新南疑惑道:“没有《宫闱》主创人员吗?”
“没有。”严叙很快接话说,“就我们几个。”
沈新南觉得挺奇怪。他虽然不太明白娱乐圈里的水深水浅,但基本的社jiāo礼仪还是知道些的。既然是友谊餐,为什么只有一方的主创和另一方的一个主演。
江喻飞也觉得奇怪,但又不明白严叙图什么,而且还能结jiāo一下影帝,明摆着的好事,所以严叙一提起这个主意,他就很快答应了。
他们几个在说话时,柯西宁一直没cha话,等到这也时候,他才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今晚我还有点事。恐怕是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