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公开就离婚[娱乐圈]_作者:短袜子钗钗(90)

  江喻飞说,演戏要有个度,太浮夸的表演或者是太平淡的表演,前者让观众出戏,后者让观众无感。路铃回忆杀这段戏,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度。

  但是这个度,到底是什么度呢?

  不远处,沈新南也拍着一段难度稍高的戏份。但他演绎得很好,qíng绪恰到好处,毫无意外地一遍就过。果然,有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天生适合做演员这门职业。沈新南确实如同江喻飞口中所言,非常有灵xing。台词多看几遍,他就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第一次演戏就能演得令所有人都叹服。

  而他从事演员这个职业,整整七年了,还是不尴不尬地停留在瓶颈期,啃着老本,没有任何突破。柯西宁有些颓丧,他不再观看沈新南的表演,他半个身子都躺了上去,把脖子上的围巾接下来,虚掩地盖在脸上,试图遮挡着秋日的斜阳。

  一个虚虚实实的身影走过来,递过来一瓶水。

  柯西宁以为是于倩雯,他面带疲倦地说道:“我还不渴。放在那里就行了。”

  身影却说:“是我,西宁。”

  柯西宁坐起来,躺椅顺着他的力道前后摇晃了两下。

  围巾从他脸上掉下去,直直地坠落下去。

  柯西宁看着眼前蹲下来和他平视的严叙:“……”

  这种láng狈又颓丧的状态,柯西宁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但一定要选一个人的话,还是严叙。

  严叙什么都没说。他只是低头,把围巾捡起来,递到他的手里。

  这是他们离婚以来的第一次面对面。柯西宁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qíng绪来对待他。说恨?不可能。说爱?事到如今,又不怎么谈得上。

  当朋友太尴尬,当陌生人又陌生不起来。

  柯西宁从严叙的手里接过围巾,放在一边。他想了想,喊了一声:“严老师。”

  严叙:“……”

  他无奈道:“西宁,这里没有别人。”

  柯西宁耸了耸肩膀,问道:“你怎么来了。”

  “和隔壁剧组jiāo流感qíng。”严叙面不改色地说道。一个借口可以用一遍,也可以用第二遍。

  柯西宁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拙劣的借口。但他懒得揭穿,只是扬了扬下巴说:“片场在那里。”

  “你也是剧组成员之一。”严叙继续说道。

  柯西宁无言以对,索xing不和严叙继续纠缠这个无意义的话题。他径直躺下来,闭目养神。

  而严叙竟然也不走,找了一个小板凳,就这么看着柯西宁。

  就这样保持这种姿势良久。

  柯西宁叹了口气,说道:“严叙,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严叙道。

  柯西宁转过身来,诚心问道;“究竟怎么样才能把握住演戏的度?”

  “度?”严叙反问。

  “对。”柯西宁解释说,“太夸张和太平淡都不好,介于中庸的演绎才是上佳,要怎么样才能保持这个度?”

  严叙却说:“如果你纠结于这点的话。你确实越演越回去了。”

  柯西宁莫名被噎了一下,虚心问道:“什么意思?”

  严叙觉得自己刚才那话的态度太qiáng硬,暗自懊恼,心道以前也是这样,柯西宁有什么事做得不如意,他总是会一板一眼地教育他,并让他改正。

  虽然西宁都会试着按他的意思改,但每一次被教育后,柯西宁的目光中都会流露出些许的哀伤和自卑。严叙之前不明白,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后来柯西宁离开的每一天,他都在反反复复地想着自己在这一段婚姻中做错的每一件事。他想,至少在引导柯西宁纠正错误这一点上,他就错了。没有一个人,愿意被爱人看不起。

  尽管他没有那样的意思。但柯西宁受到的伤害,却是确确实实的。

  这一次,柯西宁的目光却很坦然,除了虚心求教外,没有别的其他qíng绪。

  严叙的心像是放在水里泡的海绵,酸酸涨涨得难受。他对上柯西宁的目光,缓和了语气,认真教给柯西宁:“你演了七年,已经明白了怎么哭上镜,怎么笑好看。也许是不同的戏,却知道怎么演同一种qíng绪。”

  柯西宁闻言愣了一下。但他想了想,严叙确实说得对。

  他能在几秒钟内哭出来,不是因为他演技好到巅峰,而是他明白怎么才能酝酿qíng绪,让自己哭出来。柯西宁演了整整七年,已经明白了演绎的套路和模板。即便他再努力、再刻苦,但是仍然会被以前演戏的习惯无意识地羁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