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封面的两个小字上,那里清清楚楚地写着:《qíng书》。
(正文完)
番外一:离别、道别与分别
中文是相当有趣的语言,细微的词汇变化代表着不同的意思,正如古圣先贤所说的微言大义,正是如此。
陆耘琛在这方面深有心得。
「抱歉,我不方便过去。」
先是致歉。
「之前受伤缺课太多,需要准备补考与报告。」
接着陈述理由。
「真的很不好意思。」
再次声明歉意。
「晚安,陆先生,下次见。」
接着是礼貌xing地问安与道别。
然而在这之后,陆耘琛得到的只有叶钧言面有难色的转告,江临因为私人理由(比如学业之类的借口)想要辞去这份打工,并且托他代为转告一声。
这其实是合qíng合理的选择,毕竟江临虽然在陆耘琛这里工作,但明面上是出版社雇佣的工读生,就连薪水也是由出版社支付,直接向叶钧言辞职也是合qíng合理的行为。
「只有这个理由?」陆耘琛问道。
叶钧言似乎有点为难,但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通知我。」
叶钧言仿佛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下去,朝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陆耘琛之到这一切是为什么,但是并没有追过去。
这是江临想要的。
他没有必要qiáng迫江临维持这段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关系。
然而几天内,陆耘琛就发现了自己相当不适应现在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起chuáng后有早餐与煮好的咖啡,有人替他处理需要洗濯的衣物,替他将西服送去gān洗,除此之外,没有人替他整理环境,短短几天内,家里就变得乱七八糟。
这是可以预料的事实,没什么奇怪的。
尽管叶钧言提议过可以请工读生来帮他打扫,或者直接聘雇专业家政替他打理环境,但陆耘琛最终拒绝了这些提议。
在环境乱到自己都找不到惯用的东西时,陆耘琛接受了导演的邀约,前往外地,成为片场常驻的编剧。
实际上这本来是蒋瀛洲的工作,但导演询问时,陆耘琛却接受了。
事后回想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基于什么理由同意,但同意就是同意,他也不打算毁约,收拾了行李来到外地,除了偶尔应导演要求讨论删改剧本之外,其他时间不是在片场旁观拍摄就是待在酒店房间里发呆。
叶钧言提过几次,希望他结束编剧工作后可以尽快开始书写新作,陆耘琛的书迷数量庞大,就连询问出版社陆耘琛何时出版新作的信件量也有很大。
所有人都在引颈期盼他这次会带给读者什么样的感动与震撼,然而陆耘琛却迟迟没有开始写作,一丝灵感都没有。
常驻片场这段时间,陆耘琛看了很多、学了很多,但依旧没有什么东西能触发写作的yù望,即便拥有一座堆叠成塔状的薪柴,没有任何火花的话,终究无法燃烧起来。
就只是这样而已。
没有灵感的时候不该勉qiáng写作,这点陆耘琛比任何人都清楚。
没有灵感的时候不该勉qiáng写作,这点陆耘琛比任何人都清楚。
某天晚上,陆耘琛与叶钧言谈起这件事,电话那头的叶钧言问他:「你真的什么都没写?」
陆耘琛承认了。
叶钧言沉默了半晌,才迟疑道:「你可以试着写发生在你身上的事qíng。」
「什么意思?」
「江临。」叶钧言给了他一个简短的解答,「当然,这只是建议而已。」
陆耘琛没有多说什么,但说也奇怪,当他想起江临时,他忽然发觉,他确实有很多话想说,却从未对江临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停留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尽管时常需索彼此,却从未有更深层次的jiāo心。
他思考着彼此之间发生过的事qíng,陷入了沉思。
等到电影杀青,陆耘琛回到住处,就开始了写作。
这篇作品的篇幅不算很长,然而陆耘琛写到最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排结局,对他而言,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qíng。
陆耘琛写作时从来不会预设大纲,一切随心所yù,但这一次是他开始写作以来初次碰到的qíng况,他把自己的思考转化成新的东西,以此编织文章,然而他不知道这一次该如何收尾,该用什么结果为故事划下句点。
在他找出答案之前,电影差不多准备上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