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蓦地看向赛洛,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椅背:“是上次在海南被注she的药物残留,还是后来被绑架的时候又下的手?”
赛洛摇头:“我敢肯定,这两次赛洛都只给他打了麻药,所以应该不是。这个药物残留已经在他体内潜伏多年,估算不差的话,应该是以前他住在顾氏别墅的时候,那对狠毒的母子朝他下的手。”
我愕然至极,愣愣地低喃:“以前下的手?”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顾北彦母子十几年前就计划这要弄死顾南笙,而且还要以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来折rǔ他!
赛洛点头:“是我猜的,不过八九不离十。这种毒属于特别慢xing的毒了,给阿笙下了十来年,才有要被诱发的痕迹。说来这事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坚持让他去检查,我们也不会发现阿笙的身体状况。当然,这之前阿笙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不是这样,他怎么会肯去做检查的。”
“顾北彦心黑程度,罄竹难书。”赛洛一脸不屑:“这对母子,一个比一个狠毒。也就阿笙能忍得了,要是我,早恨不得拿起大砍刀,把他们一个个全都砍死了拉倒!”
赛洛全程都捂着嘴,说的特别小声,躲着顾南笙的视线偷偷地讲。生怕被顾南笙发现我们俩在这窃窃私语,我也配合地说会装作不知道,赛洛这才松了口气,嘿嘿两声。
我面上沉静如水,实则内心涌上了满满的愤怒和仇恨。
顾北彦,你可真是够狠!
我看着场上扭打在一切的两个人,脑子里浮现的却是顾北彦那张恶魔般的脸孔。
顾北彦,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就不叫余念。
赛洛嘿嘿一笑:“这还差不多,不过吧,其实也没关系,只要这丫肯跟我去美国,他这身体里的毒素还是有彻底清除的可能。”
我心里一动,“真的?”
赛洛拍胸脯:“当然,我赛洛论其他方面可能是个糙包,但给阿笙清毒这还是小事一桩啦……”
“什么时候去?”我迫切地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咯!”
“拖上半年,可行吗?”我蹙眉。顾南笙的复仇计划才刚刚开始,怎么会舍得现在走?
“半年时间太久了……诶好了啦好了,你别这种眼神看我,搞的好像我不想让阿笙好活了似得。放心了放心了,有我在,一切都安啦!”
赛洛的拐杖杵着地,说的挺无所谓的:“放心吧,明天我会给阿笙开好药送过去,有我在,别说半年,多挺半年都没事,再说癫痫这种病……其实也不是按时间规定就会发作,那是需要诱因的,只要不碰触到禁忌,可能也不会发病。”
“什么诱因?”
“别受刺激,注意饮食,最好戒烟戒酒,保持身心健康。”
赛洛说这话的时候,俨然就是个公事公办的医生态度。显然他和我一样,也觉得要做到不受刺激不抽烟,难度太大。
不过我还是点头,对赛洛肯跟我透露这么多,心存感激。
场上打架的俩人休战了,但身上分别都挂了彩,陆砚璃的看起来还好点,但顾南笙的身上伤口裂开了,后背殷红了一大片,光是看看就觉得好疼。我跑过去将他扶着坐好,拿出备用药箱给他重新上药包扎,又拿了件备用的gān净衬衫给他穿上。
顾南笙看我一眼,我解释:“这是gān净的,没有人穿过。”随手将商标撕掉。
这是我以前给他准备的,一直以为没机会穿了,没想到还是派上了用场。
“不打了?”我问。随手接了杯热水递过去给他。
“嗯。”他一口喝了,把纸杯丢到垃圾桶里。搂着我坐到沙发上去。激烈的运动之后,是身体温度的节节高升,胸膛滚烫,而心脏跳动更是异常地快速。我想起赛洛的话,忍不住小声提醒:“注意身体,以后别再做这么激烈的运动了。”
“放心吧,又不是天天做。”顾南笙哑着嗓子淡然说着,低眉问我:“赛洛跟你说了什么?”
我心顿时一抖,原来他都看到了。我面色平静地说道:“说你们俩大家的原因。赛洛说是因为我呢。”
“不是因为你,别多想。”顾南笙气息稳了些,勾唇淡淡道。
“那是因为什么?”我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