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顾南笙收拾碗筷走出来,双手环胸斜着靠在门口睨着我:“想休息了?”
我摇头,“今晚吃太多了……就这么去睡觉,我怕我会死。”最怕明天一早起来胖三圈,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那就太悲催了。
于是,夜深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我跟顾南笙手挽着手走出了明月城,开着车在城里漫无目的地兜风,从愚园过天桥,最后还停留在城南那片我们准拿下的那块地上。
不久前刚下过雨,这篇还没开发过的土地到处都是泥泞,踩上去就一脚的泥,我本想着都是泥泞就不过去了,在路边chuīchuī风就行了。
结果顾南笙偏生要站到山顶上,他不问我的意见,直接蹲下身来对我说:“上来,我背你。”
“嗯?”做什么?
“我带你过去。地上都是泥。”他蹲着身子背对着我,拍了拍肩膀。
我心里一甜,趴到他肩上让他背着我站起来。
他的肩膀很宽,后背很结实,反手背着我的双手结实而有力,我伏在他的肩头,有风chuī过的时候,我的头发轻轻地撩拨着他的耳际,他的侧脸看起来那么xing感而有型。
我看得痴了,不安的心却又一点一点地沉淀下来,不管来路,不管归途,仿佛这样就能一直走下去,永远永远一样。
“下来。”
他突然说了一句,我顿时回神,发现我们已经站到了小丘山上。
我刚刚光是盯着他的侧脸,竟然就出神到没注意已经到了。莫名觉得有点脸红,我从他背上下来,他站起身转过来嗪着浅笑看着我,那深邃的眼眸就好像在嘲笑我一样,我被他笑得有点尴尬,轻轻捶了他一下,嗔道:“讨厌,还不是你太好看,人家看入迷了。”
“嗯,我知道。”他的大手包裹着我,浅笑着转移了话题。黑沉的星空下,他的手指指着这片荒凉,给我讲述将来的开发蓝图,手指所过之处,在我脑海中慢慢地变成了一处生机勃勃的养生场所,心中柔软成一片。
我突然打断他:“顾南笙,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什么么?”
“像什么?”他回头看我,温柔的眼波里印着模糊的我。
“像皇帝,指点江山。”
“嗯。”他点头,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没忍住,笑了。他也笑了。
这种夹在钢丝崖fèng里的平静,让我们觉得格外奢侈,因此更加倍感珍惜。以至于很多年的以后,我每每回想起今天的种种,都觉得心如绞痛。
“今天开始,你已经可以着手规划这片土地的用途了。陈肥猪把愚园那片地批给顾北彦之后,这块地很快就会批给我们,而且还不会要任何好处费。”
那是当然。因为陈肥猪可是当着我们的面收了顾北彦的三个亿,他当然要给我们示好一点,封住我们的嘴。
回去的时候,顾南笙又将我背着走下泥泞回到车里,他没有上车,而是在路边捡了一根水管洗了洗自己的鞋底,然后才回到车里,开车回去。
这天夜里,我们相拥而眠睡到日晒三竿,十一点多的时候才被苏亚的电话吵醒。
苏亚说:“笙哥,那边已经搞定了。”
“嗯。你们做的不错。”
挂了电话,顾南笙在我额头亲了一口,我则整个人缠在他腰上,抻着脑袋看他:“是不是顾北彦那个白痴真的把顾氏的百分之五的股份送到陈肥猪手里了?”
“嗯。”
“那我们什么时候收购?”
“不急,过一阵。”
顾南笙将我紧紧搂在他的心口,嘴角弯弯的,看起来心qíng很不错。我静静地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心口的跳动,整个人也跟着平静下来。
隔天,顾明章给南笙打过电话,但南笙都没有接,于是他特意跑到我们公司里来找,但顾南笙避而不见,为了不把事qíng闹大,我去接见了他。
顾明章好像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许多,气息不是很匀,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苍老。
见到我,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顾南笙呢?”
我给他倒了杯水,从容淡定地回:“南笙在忙。如果顾伯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过一阵等他不忙了,我让他去找您?”
顾明章气哄哄的:“我就问你,愚园的项目,是不是你们给北彦挖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