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见,最好不见才是。
现在见到,仍旧是qíng势所bī。
我叫他给我个手机,我给苏亚报个平安,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自己身体还算正常,这才站起来往外走去。
时间不早,我得回家休息一会,马上就天亮了,天亮之后我还有很多事qíng要做。
我说:“我要回去了,不管怎样,今晚上的事qíng,谢谢你,两千万,等我回去就打给你,你信得着我吧?”
宋祁恩挑眉,很随意地道:“当然。您随意。”
他让几个手下留下来打扫卫生,他则陪着我一起往山下走去。山路不是很好走,走了没几步我就崴脚了,疼得动不了,宋祁恩给我检查了一下,便道:“还是我背你下去吧。”
“别。我们不熟。我可以自己走路。”
如顾南笙所想一样,我不愿意跟宋祁恩走得太近。所以崴了脚我宁愿一瘸一拐下去,也不想上他的后背。
人qíng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以利益jiāo换,才能算得清。
只是没想到,宋祁恩好似突然失去了眼力见,对我的拒绝置若罔闻,直接在我面前蹲下,拍了拍肩:“上来。不上来的话,我不介意抱你下去。”
我愕然住,手里拎着一只高跟鞋,想砸他脑袋上。
是谁给你的胆量来装霸道总裁的?
宋祁恩回头看我一眼,痞笑道:“放心吧,今儿个这个忙,算你给我的两千万里,额外送的福利。不会另收费的。”
我的脚确实肿起老大一块,连鞋都穿不进去了。他既然这么说,我索xing也不矫qíng了,脱掉两只鞋子,趴到他后背去。
山路不好走,而且还是晚上,路灯的开关都在山上,这会也开不了,只好抹黑走。我趴在他身后,让他把手机拿来打开手电筒照明,借着点微薄的光亮摸索着前行。
宋祁恩突然问我:“被绑到这里来,你好像早就料到了?所以才会一点都不担心?”
我切了一声:“怎么会不担心呢?只不过是因为这条路走过,所以会有点熟悉。毕竟路途不远,又在半山腰上的房子,不多。顾北彦想给顾南笙难堪,当然更喜欢故地重游了。有什么能比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更羞rǔ人?”
这里正是顾南笙在建安码头不远的半山腰别墅。建安码头那,就是当初许兰溪出事的地方。
宋祁恩点头:“你倒是聪明。不过还是抵不过我诶,要不是我带人来,你再聪明也没什么用。”
他说的倒是真的。这年头,确实不仅要靠脑袋,还要靠拳头。我猜的到这里并没有卵用,若非宋祁恩,我这会也照样死翘翘了。
宋祁恩将我送到明月城,我开了门走进去,屋里冷清清的,宋祁恩倚着门框不让我关门,挑着眉吊儿郎当地问我:“不请我进去坐坐?这大晚上的一个人睡,不害怕吗?不如我给你守夜吧?”
我嘿嘿一笑:“免了,我胆子素来大,这么点挫折,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你赶紧走吧。”
宋祁恩不愿意走,摸摸鼻子突然贴过来:“余小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以前在哪见过?我是说,在那次我绑架你之前。”
我们俩第一次见,正是我在试衣间试衣服的时候,这丫突然出现把我给拖走那次。
我想起那次凶险的经历,我就恨得想把他给剁了,我扯唇,对他露出冷笑:“宋祁恩,你要是不提那次的事qíng,我今晚上还挺感谢你的,你提了,这好感度顿时成负数,滚蛋,不送。”
这丫对我实施的罪行,除了初见那次,还有就是余氏拍卖那天,我差点也沦陷了。
对我来说,这都是不可饶恕的罪恶,即使他现在救了我,仍旧无法抵消。
当着他的面,啪的一声关掉门,毫不留qíng。
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似乎静下来了。
我打开屋里的灯,往卫生间走去。打开花洒从里到外洗了个透彻,洗完了之后,却突然不想出去,一想到外面空落落的,偌大一所房子,到处都残留着顾南笙的气息,却不见他的身影,我这心就慌得没有归处。
慢慢蹲下身,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以为我不会哭的,甚至以为顶多流几滴眼泪就好了……好么,大不了捂着脸哭一会吧好了……
结果没想到,我这一哭,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哭到昏天黑地,哭到眼睛模糊,哭到脑袋gān炸发昏疼得不行,哭到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