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笙，你不要生气，其实我早都打定主意了，不管我听到了什么，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心意，顾南笙，你要相信我。”
“嗯，我信。”顾南笙的声音有点暗哑低沉。
他突然翻身坐起来，靠在chuáng头，抽出一根烟点上。
烟雾缭绕着，他的侧脸沉静得就好像星月无光的夜。
我也跟着坐好，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抽了两口之后，才终于感觉自己好像有那么一丝淡定了。
“所以，顾南笙，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前女友的事qíng？这些事qíng，我希望你能亲口跟我说，我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我更不想像个傻子一样，成天为了探听你的一些消息而被人像猴子一样耍来耍去。”
“你想听什么？”他抽完最后一口，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双手放在我腰上。
“你不需要跟我讲的很细致，我只要听一句，你的心里……还念着她么？若是有朝一日她再回来找你，你会不会为了她把我踹开？”
我心慌乱，诚惶诚恐地看着他，害怕他会给我一个我接受不了的答案。
顾南笙长久地沉默着，并没有及时回答我的话。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划亮了火柴，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明灭在他眼前的星火像是寂寥的往事，搅得人心也跟着荒芜而苍凉。
许久，他才慢慢的吐出了几个字，苍凉得就好像用尽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
“她死了。”他说。
听到这个消息，我简直不知道该兴奋还是该悲伤。但我知道，这一刻，我深深的心疼了。
“她……是怎么死的？被人害死的？”
“嗯。”
顾南笙淡淡的嗯了一声，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qíng绪起伏，可我却分明听得出他的声音在颤抖，这一个简单的发音后面，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来qiáng忍。
我紧紧地把他抱住，把他的脑袋按在我肩上，叹息地说：“顾南笙，如果你难过，你就哭出来吧？”
第70章 最长qíng的告白
顾南笙当然没有哭。
他在长久的沉默过后，轻柔地在我耳边一遍一边倾诉：
“余念，这是个肮脏的世界，每个人都在权利、yù望的旋涡里变成蚀骨的恶魔，那些欠了我们的，我们都要加倍地讨回来。”
那一夜，我们做了一场有史以来最最温柔的原始运动。
他匍匐我在身上，冰凉地唇一寸一寸的辗转在我的肌肤上，像是在对待一件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眼里的虔诚和温柔，是我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见。
我分不清他对我的这些温柔，是对他那已经死了的爱人，还是给我的。
但此时此刻，我没空去纠结“我是余念，还是成了他的爱人替身”。
我只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定然装满悲伤，而我，愿意为了抚平他的悲伤，而做出他想要的姿势。
天将亮的时候，我们结束了这一场欢爱，我趴在他的心口，呓语般的诉说。
“顾南笙，为什么我用叶湘的手机约宋祁恩，来的人却是顾北彦，而且他们俩的匿名竟然都一样，我觉得，如果这俩“夜色深深”不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就是他们俩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抬头，看着顾南笙：“是这样么？”
顾南笙点点头：“嗯。他收了顾北彦的钱，弄死了她。”
他再说这件事的时候，qíng绪已经平静了许多，虽然眼眸里仍旧深邃暗沉，但身体已经没有隐忍的颤抖了。
我附和道：“之前宋祁恩绑架我，也是收了余洪盛和余菲的钱，要弄死我。”
虽然现在才得到确认答案，但从那天遇到顾北彦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朦胧的想法，只是被当时的混乱搅得丢了心神，没有时间去梳理。
现在顾南笙这样说，我一点都不意外。
我说：“顾南笙，当初你找上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因为我们之间有共同的敌人？”
“嗯。可惜当时的你，实在笨的可以。”
顾南笙浅淡的笑，多少有点揶揄的意思。我一下子就想起那个时候，囧得有点恼怒：“这事怪你啊！找上我就找上我，直接说明目的就好了嘛，谁叫你非得跟我签什么合同……搞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人家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伐？又不是真的活不了了，我怎么会同意你那见鬼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