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过我哥既然告诉你我的事,必定非常信任你。但有些事,他并不知qíng。”
我没搭话,等着她说下去。
她轻轻地微笑:“我的确回来了,但我的身体却残缺了,”她的嘴角挂着笑,停了一小会儿,又接着说,“很严重的无法挽回的残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自己自从写完这个故事后,就染上了一个令人纠结的毛病,那就是老是想着来改文……真希望假期赶紧结束,那我就没这么多闲空了。
☆、10-6
她一副事不关己仿佛在说别人故事的语气神态让我的心狠狠地扯了一下,我伸出手,握住她不细腻的右手,那只手的掌心有一条狰狞的疤痕:“辛chūn……”
我本想问她那两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话到嘴边,却突然问不出口。
她任我握着她的手,没有挣开:“我没事,这件事我谁也没说过,我哥当然不会知道。所以,酒媚,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我看着这个倔qiáng的女孩子,实在看不出她的身体哪里残缺了,但我知道那肯定是巨大的伤痛,我满心不是滋味,唯有点点头,认真说:“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以为接下来,她会告诉我那两年的遭遇,然而在得到我的保证后,她却突然问了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问题:“如果我告诉我喜欢的人这件事,你说……他会介意吗?”
我蓦地想起那一次去酒吧时,她和周远行之间怪异的气氛,试探xing地问她:“你说的人是周远行吗?”
她没回答,无声的默然反而证实了我的想法。我再握紧一点她的手,露出一个看起来相当轻松的笑容给她:“这没什么的,每个人的身体都或多或少有不完美的地方,我相信……他是不会介意这个的。你要是说你杀过人,他倒有可能介意,不对,是会吓得立刻离你远远的。”
这个不算高明的玩笑逗乐了她,笑过后,她说:“所以这没什么,对吧?”
“当然。而且我敢保证,真心在乎你的人是不会介意你的不完美之处的。”
我和辛chūn离开Red咖啡馆,已经八点多了。墨黑如玉的天空,或簇聚或零星分布的一粒粒星星闪耀着晶莹剔透的白光,光芒穿she过沉暗苍穹,照进我们的眼底,就像指引我们的希望之光,渺茫之中带给我们数之不尽的可能xing。
我陪她站在街边等出租车,打算把她送上车,再自己散步回去。
清凉的夜风拂过,在灯光下久待后的茫然感即时远去。远远近近的汽车鸣笛声,远处飘dàng而来的乐曲声,身边不时相携走过的qíng侣,闪着幽暗橘光的街灯,让这个看似与往常无异的夜晚显得韵味十足。
“酒媚,今天这样贸然打搅你,耽误你的时间,真的很过意不去。”夏辛chūn侧头看我,甜甜的笑意还挂在嘴角。
我看到她愉快的笑脸,也笑了:“以后叫我阿媚吧。想找我说话,任何时间都可以。我拿你当朋友,你不用这样客气。老实讲,你愿意找我说点你的心事,我非常乐意倾听。把我当成你的朋友的话,就别在意这些。”
刚好一辆空车驶近,我转身,伸长手臂拦车,却突然听到她说:“谢谢你,阿媚。还有,七夕节快乐!”
我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怔忪发呆。要不是辛chūn提到,我压根想不起今天是七夕,怪不得街上的qíng侣那么多,怪不得……郁临深邀请我去他家吃晚饭,怪不得,在我说有事去不了的时候,他会沉默那么长的时间。七夕节是独属于中国的传统qíng人节,但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更加看重2月14日的西方qíng人节,我也不可避免地忽视了七月初七这一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我抬头又看一眼天上闪烁的繁星,再不敢耽搁,拦了车就往郁临深家赶。
郁临深来给我开门的时候,正在用手指捏着眉心,眼睛下的青影在背光下更显眼,眼角眉梢俱是倦意。看到在门口哈腰喘气的我,他呆怔好几秒,才放下手,不相信地问:“酒媚?”
我一步跨进门,抚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调整了下呼吸,随即仰起头看着他:“临深,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七夕。”
他关上门,把我领进客厅的沙发上,有点儿好笑地看着我的脸:“你不会又是走楼梯上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