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地这样详细,我还是有点发懵,拧不清状况,没法想象他真得提出要和我试试。这种感觉应该和中彩票的感觉差不多,明明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结果真的发生了,让人像飘在云里雾里似的,缓不过神。
我看着他的眼睛,直言直语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一个糙率的人?”
他像是不理解我的问题,用眼神询问我什么意思。我咳了声,喝了口水,才继续:“你和酒舒的婚姻……你不爱她,却和她结婚,她说她不爱你,叫你不要碰她,你也真的……没有那么做,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把那段婚姻当回事?现在也是这样,这么突然地说要跟我在一起。”
他坐直身体,认真地看着我:“酒媚。关于第一个问题……我当时的想法和绝大部分到了结婚年龄的男人一样,只要对方看着舒服,相处起来不麻烦,爱还是不爱没什么影响。你姐说她爱着别人,希望我能在她彻底放下别人后再对她提那方面的要求,“他顿了顿,眼神不大自在,停了一会儿,继续道,“我觉得这没什么,也愿意配合。当时的想法是,假如他真的忘了别人,选择跟我过下去,那我们就继续过下去,不行的话,再分开,大家彼此都不会有压力。至于第二个问题,心动本来就不是能解释清楚的事qíng,既然我发现自己对你上心了,你又对我怀有好感,我当然得抓住机会了。”
“好吧,可能你的确和我了解的你不太一样,我一直感觉你不是一个会耐心解释的人。”
“对于无关的人,我当然不会去解释。但你不一样,不是吗?”
他又用那种温柔的表qíng看我,我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很久后,我才恢复平静:“今天发生的事qíng太让我意外了,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一下,也要好好想想一些问题。”
他抿唇笑了:“可能我真地吓到你了,没关系,但我希望你以后能习惯我的‘打搅’。”
我的脸不自觉红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但任何一个女人碰到我这样的状况,都会有那么点不知所措的吧。
雨声似乎小了点儿,窗玻璃上的雨水不再像从盆里倒出来的一样往下淌,渐渐变成清晰可见的雨点,敲击玻璃的声音清脆欢快,一如我现在的心qíng。
“酒媚,”在我对着窗外发呆的时候,郁临深突然开口说话,我一回头,发现他的脸离我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离,我甚至能数得出他的睫毛有多少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惊慌别过头的自己。他后退一点,低头笑开:“你确实挺可爱的。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郑重跟你道歉,前段时间我说的有些话太没分寸了,希望你能忘记。”
“没事,”我又忍不住用大拇指关节摁自己的太阳xué,“你会那样做,我能理解,所以没什么的。雨小了,我该走了,不耽误你了。”
他站起来,无奈地眨了下眼:“走吧,我带你去吃晚饭,再送你回去。以后你不光要习惯我的‘打搅’,也要习惯别跟我这么客气。”
我笑了笑,没说话,跟着他往外走。
我们在我住的小区附近一家看起来很gān净的农家餐馆吃的晚饭,他是个体贴的男人,一到桌位,颇为绅士地拉开椅子,让我先入座,菜一端上桌,先等我品尝后,才动筷。吃饭时,他没再说那些让我颇感压力的话,只稍微提了一些在国外留学时候的事qíng作为谈资,起初我有点紧张,不太能放得开,但很快,在他低沉磁xing的声音中也能配合地跟着笑。
大雨渐远,只偶尔会有一两滴清凉雨水落在我的脸颊上,风chuī过的时候,挺有几分凉意。郁临深走在我身边,突然抬手搂住我的肩膀,霎时间,我的感官都集中到那只紧贴在我□□手臂上的温暖手掌,幸好他的车停的地方离我们不远,他自然地拉开门,等我坐进去以后,那只宽厚手掌也同时离开,但那种温暖的感觉却像烙印一样打在我的皮肤上。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保持着沉默,到了楼下,他提出送我上楼,我摆手婉拒,他也没勉qiáng,和我道声“晚安”后看着我一直进了楼道,才又跟我挥了手掉头离开。一直到回了自己租住的小屋,我才把一直提在嗓子眼儿的那口气吐出来,着实有些累得慌。为了确定这件匪夷所思的事qíng不是我的幻想,我腾地又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阳台看着那辆逐渐远离视线的车,才敢相信,我和郁临深真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