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着我的肩膀,良久,叹口气,说:“阿媚,你怎么这样倔呢?”
“也许吧,可我没法让自己不爱临深,如果这次我和他不能在一起,这辈子,我也不大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爱下去吧,”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暖,充满鼓励,“别管别人怎么看,你没做错事,不需要自责,也不需要对任何人感到愧疚。你妈妈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时间久了,她会想明白的。”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妈的xing格也很倔qiáng,而且固执得难以想象,别人很难改变她的想法,我怕我最后还是会向她妥协。”
她沉吟一会儿,然后看向我的眼睛:“阿媚,你相信我吗?如果你信的话,那就听我的,别放弃自己的爱qíng,也别过于悲观地看待这件事qíng,既然你……你妈妈已经知道了,她会好好考虑的,你们也可以好好谈谈,把具体qíng况解释清楚,如果她坚持不同意,让她给出不同意的理由。有伤风化、抢姐姐丈夫的说法实在偏激了,今天她肯定是没有心理准备,受了惊吓,才会一气之下打你骂你。”
我知道她的建议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但仍然为母亲这样激烈的反应寒心:“可能你不知道,今天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以为自己不是她的女儿,老实说,以前我也有过这个荒谬的想法,但冷静下来,又觉得好笑,因为我记得她曾经说过她爱我,我不该怀疑这点。”
红姐动了动殷红的嘴唇,长长地叹气过后,摸向我的头顶:“真是个傻孩子。”
我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她这句十分中肯的评价,同时惊奇发现,本来渗血的嘴角也没那么痛到无法忍受了。
走出Red咖啡馆,雨已经停了,原本灰色的天空经水洗过后,变得明亮清澈,折磨了我们很多天的酷热在这场瓢泼大雨中被冲的一gān二净。感官不再迟钝了,心上闷闷的钝痛感却越发明晰,没了暂时躲避的港湾,身处人来人往的大街,恍惚茫然的感觉让我经历过的某个瞬间断了点,时间就此断成两截,我努力寻求完整,现实总是差qiáng人意。
我婉拒了红姐开车送我回家的好意,自己坐了公jiāo车,一路上一直对着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致发呆,攥在手里的手机硌得手掌阵阵发疼,我却不愿意放开。
手机突然响起,振地我手心发麻,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拿起一看,是郁临深打来的,心又一下子跌了回去。活动几下面部肌ròu,我接了电话。
“在做什么?”他的语气没有起伏。
我没来由地想笑,但现在的我明显不适合咧嘴,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随意答着:“在公jiāo车上。”
“嗯……去哪里?”他还挺能沉得住气,不知道他实际上是不是早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我想起他昨天吃醋的样子,那时候我还尽力对未发生的事qíng持乐观态度,不过一天时间,就自打了嘴巴,想笑的心qíng也没了。
“公司有事,我得去处理下,应该会到很晚。”我没办法用现在这样的状态见他,只好随便扯个谎,先把这一天度过再说。
“你这个磨人jīng!”他沉默了几秒钟,忽然恶狠狠道,“快说到底怎么样了?” 我想,他这么问我的时候,肯定紧咬着腮帮子,恨不得能钳制我的肩膀,摇晃我的脑袋。
“嗯,都说了,但我妈不出意外地不同意。”我用手撑着额头,懒懒地说。
他长时间默然,不知道是在想着怎么安慰我,还是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我故作不以为然地说:“我没事的,她要是会同意,我反倒还不敢相信。”
“酒媚,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应该和你一起去说的,不应该让你一个人面对。”
他的叹息让我的心像被揪住一般,顿时泛起苦涩的酸意,委屈也无孔不入,差点bī出我的眼泪。我拿开手机,抿上嘴用力眨眼,确保自己不会真的再哭出来,才敢再开口说话。
“不管谁去说,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别想这些了。我马上要到公司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10-4
疲惫不堪地回到家,回想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qíng,还是有不能置信之感,然而嘴角的伤和脸上麻木的肌ròu提醒着我,这些事确确实实发生了,似乎还会带来接踵而至的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