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空空dàngdàng的,露着风,舌头蠕动根本就舔不到一颗牙齿,全是光/luǒ的牙chuáng。她很害怕,六神无主,直接就被吓哭了……
那是一种压制,绝望,甚至让人窒息的感觉。几乎比她之前恐医的感受还要让人难受。这种感觉死死纠缠着她,她拼命挣扎,想要摆脱掉,却始终无法挣脱掉。
哭着哭着,后面她就从噩梦中惊醒了。
黑暗里,她坐在chuáng上,抚住胸口,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息,肺部不断灌入温热的空气,整个人惊卜未定。
梦境是那样鲜活生动,感受是那样清晰真实,就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她惊醒的那刻,舌头还会下意识去舔牙齿,好像一口好好的牙齿真的已经掉光了一样。
那种感觉真是太绝望了,令人窒息,她能够清晰无比地回忆起。
她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梦境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让她不由想起昨天她在永安寺抽到的那支下下签。虽然天一大师不肯言明,可她又不傻,知道下下签定然不是什么好兆头。而且签文的寓意又是那样不好。
如今做了这么恐怖的噩梦,这让她忍不住想到一些不好的念头。
许是她的动静过大,惊扰到了顾疏白,他也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到她靠在chuáng上,他直接摁亮酒店的chuáng头灯,暖白的灯光瞬间照亮整个房间。
睁着眼睛在黑暗里待久了,骤然出现的灯光,付忘言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就伸出手去遮。待适应过后方移开手。
顾疏白睡眼惺忪,有些担忧地问:“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嗯。”她闷声点头,然后将自己做的梦跟顾疏白说了。
顾疏白轻轻地拍了拍她背,将她揽入怀里,说:“别怕,做噩梦在所难免。既然是梦,就不作数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睡吧,不会有事的,睡一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她枕着顾疏白的胳膊重新躺下,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顾疏白摁灭chuáng头灯,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很快就传来了他均匀和缓的呼吸声。他一下子就睡着了。
可付忘言却是神志清醒,脑子里各种念头都过了一遍,毫无睡意。
她思前想后都觉得不放心。然后悄然起身,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
她百度了周公解梦。
周公解梦里说梦到掉牙齿是家里有丧事的征兆。
付忘言自问自己是彻底的无神论者,周公解梦也纯粹是迷信的说法,可这接二连三发生离奇的事qíng,她还是忍不住多想了。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qíng入睡,那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醒来头昏脑胀,整个人萎靡不振的。
白天两人在酒店周围走了走,付忘言的jīng神都不太好。
到了下午,他们动身回市区。
——
元旦三天小长假结束后,所有人又重新投入紧张的工作学习中。
付忘言惴惴不安地上了一个星期的班,却是什么都没发生。她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过后也就将这些事抛之脑后了。
时fèng年底,各大公司和单位都忙碌了起来。付今年则更加忙,成天见不到人影儿。付忘言一个星期甚至都见不到他一面。他如今忙得不可开jiāo,压根儿也没心思管她和顾疏白的事qíng。
付忘言的日子过得倒是滋润。工作清闲自在不说,时不时还有顾医生给她改善伙食,一张小脸都圆润了不少。
每逢年底,各大单位和公司忙碌不说,结婚的酒宴也多了起来。
元旦过后的一个星期,付忘言收到了李默然李医生的结婚请柬。
顾疏白作为同事兼好兄弟自然是要参加的。而付忘言作为顾疏白的准女友,加之又和李医生相熟,自然也是推脱不掉的。
李默然和他妻子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前后不到三个月,两人就决定结婚了,属于闪婚。
女方是横桑一家私立医院儿科的一名护士,医生配护士也算般配。
举办婚礼的头一天晚上,李默然邀了一堆的朋友和同事,在时代皇宫开了个大包厢,告别单身。算是结婚前最后的狂欢。顾疏白自然霍然在列。
顾疏白让付忘言一起过去玩会儿,付忘言本不愿去。一来她一直都不喜欢KTV这种闹腾的环境;二来都是李默然的朋友同事,她一个都不认识,去了怕尴尬。
不过顾疏白却告诉她:“都是一些年轻人,过去玩一会儿不会有压力的。实在不行咱们就提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