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那年冬天的一面之缘,给付忘言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以至于她心心念念了这么久。没见到那人之前,她从来不相信一见钟qíng。可自从见过那人以后,她不得不承认,一见钟qíng这种事是普遍存在的。她着了魔,中了毒,无可救药,心心念念了这么久。
她不是没想过去找那人。可一直不敢付诸于实践。她骨子里是个很胆小怯弱的人。从小到大都学不会主动出击。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来不不敢去争取。
她的xing子随母亲。母亲也是这样胆小怯弱的人。一遇事就退缩,就跟蜗牛一样,别人一碰她,她就直接缩进壳里。这么多年都不敢与人争,一直躲在角落里。
她谭辞明明才是横桑付家明媒正娶的部长夫人,却反倒让一个小三上了位。她这个原配灰溜溜地带着襁褓里的女儿回到青陵父母家。到死都不曾踏进付家一步。
而她付忘言,明明是付家名正言顺的九小姐,却反倒成了私生女,成了他付峥年的沧海遗珠,见不得光。
想来也是讽刺至极!
去顾教授家拜访顾教授,付忘言是绝bī不敢的。而去医院再见一面那医生,她也是需要莫大勇气的。毕竟她恐医呀!
可能怎么办呢?她又没得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拿命蹭玄学,哇的一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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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场雪
第七场雪
又是一个周三。付忘言以复查为由向杂志社请了一天假。她打算再去会一会这个男医生。
虽然她是如此恐惧医生,更厌恶医院的环境。可为了心里那么一点鬼迷心窍的念头,她还是决定豁出去了。难受就难受一下吧。反正也死不了人。
有时候爱qíng需要运气,但更多的时候需要勇气。
她也反复地询问过自己。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她会怎么办?
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她又该如何?
可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她很纠结。既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因为这样不论接下去的qíng形如何,他们好歹是重逢了。她不用再像过去那样守着自己那点遥遥无期的念想,日复一日等待。
可又不太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她是一直喜欢顾疏白没错。可如果他变成她所惧怕的医生,她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会如何应对。毕竟她恐医这么严重。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眼下她必须尽快弄清楚事实真相。其余的以后再说。
——
冷空气南袭,横桑近几日的天气变得越发严寒了。出门之前,付忘言特地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帽子和围巾齐上阵,将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严严实实。
她是专门踩点到的。她到达第一军医院的时候,正赶上上午下班时间。一大波医护人员从各个方向涌现出来。一抹抹刺眼的白色微微倒映在她眼中。
她顺着人流,快速去了3号楼的口腔内科。
站在217诊室外,她便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两条腿有些哆嗦。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她很清楚这扇门一推开就没有退路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暗暗在自己打气,“加油,付忘言,你可以的!”
217诊室的门没关,半开着,押开一条fèng隙,隐约可见里头穿白大褂的医生和各种仪器。
她轻轻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偌大的诊室空空dàngdàng的,只有那医生一人。
他背对着她正在埋头整理办公桌上面的病例,浑然不觉她的不请自来。
她也不出声打扰他,只安静地站在一旁等他。
待他终于收拾好,一转身,便看到她大大咧咧地出现在诊室里,眼里倒是未流露出一丝诧异。他戴着一只无菌口罩,目光平和如初,只对她说:“我们已经下班了,你下午再来吧!”
听到这管动听的嗓音,付忘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尖狠狠地颤了颤。全身上下的血液开始往脑子里冲去,热烈而又欢快地敲击着她的太阳xué。她心cháo澎湃,思绪仿佛都飘浮到了云端。
是他,就是这个声音!
她很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感觉发生了变化。不是难受,而是激动。是从内心深处衍生出来的激动,是从未有过的激动!
她使劲儿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勉qiáng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口齿不清地说:“我不是……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我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