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处理好了,屋里就剩下他们一家四人,早在张清他们没来之前,郭靖靖便让贺梵行回了酒店休息去了,昨天他也跟着忙活了大半宿,那会儿张富贵还在输液,必须得有人看着吊瓶,贺梵行让郭靖靖睡下,自己就在板凳上坐了一晚上,郭靖靖嘴上没说,早上起来看他有些樵悴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舍。
贺梵行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先回去了,门口还跟张清他们碰了个面,张清自然知道他陪了郭靖靖一宿,张氏不了解情况,也不知道酒店有供应的早餐,只当他起得早吃早饭去了。
张富贵昨晚送医院处理了伤口之后,身上还没洗呢,衣领子上、上衣胸口都沾着血,张清和郭靖靖帮着他把衣服换了下来,换上医院的病服,顺便给他擦了擦身。
原本张富贵还怕张氏会把他受伤的事说出来,结果来了好一会儿了,张氏除了摆脸色给他看,问了医生要忌口的东西,旁的就再没多说了,这会儿就坐在旁边整理他换下的衣物。
张富贵想了想,自己憋不住了,抬头就跟张清说:“哎吆,你看,这都年底了,我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在自个儿家里还能把自个儿的头给磕了,这下好了,事都干不成了,可不得累死你妈一个人啊?”
张清还没开口呢,张氏从后面冒了一句:“可不就是不长眼!”
张富贵被骂的尴尬,知道她这话里有话,却又不敢招惹她,只能硬生生受下了。
张富贵转身又跟郭靖靖说:“靖靖,听说这病房是你一个朋友给安排的?这地方好的,估计不好住吧?那一晚多少钱啊?贵不贵啊?要不行还是给我换个普通病房吧?反正医生刚也说了,再观察一晚,明天我就能回家养着了,咱没必要花这冤枉钱。”
“哪儿啊,这一晚的钱怎么也比不上一件袄子啊。”张氏又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张清和郭靖靖没听明白,张富贵可听懂了,不就是说他给张旗买的那件棉袄吗?不过是挺贵,就那么一件,要两千多,亏得张富贵带了银行卡,否则还指不定要在人家店里怎么出洋相呢。
不过这会儿张富贵可不敢把这价钱告诉张氏,越说估计张氏越寒心,可不管怎么样,张旗是他孙子,他也是真心疼他,都这样了,他还是舍不得张旗的。
都说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块都舍不得,可在孙子身上花再多,张富贵也愿意出。
张富贵算是明白了,自己现在多说多错,说什么都是错,他瞥了张氏一眼就说:“行,我不说了,是我对不起你,行不?你也别生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当。”
“是不值,”张氏撂下手里攥着的衣服,抬头瞪他,“我自打嫁给你之后,就没一天活的值当过。”
说着起身就去了洗手间,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都多少年了,当着孩子的面,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张富贵喝了一声,洗手间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张富贵伸脖子看了看,张氏回回跟他吵架都要把自己关进里屋,叫喊不应,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是不会出来的。
张富贵眼睛不离卫生间的门,私下拉了拉郭靖靖的手臂小声道:“靖靖,爷爷有个事想找你帮帮忙,行不行?”
“爷爷,你说。”郭靖靖大概知道,这事估计跟张旗有关。
果然,就听张富贵道:“昨晚上你奶奶跟旗旗也不为个什么事,就吵了一架,你奶奶你们也知道,刀子嘴,旗旗毕竟年纪小,就顶了几句嘴,那孩子也是实在不像话,他一个小辈,做错了事奶奶说几句这不是应该的吗?他偏要跟你奶奶对着干,你奶奶一时说了气话,把他赶了出去,你说他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半大孩子,大半夜的跑出家门,还能去哪儿啊。”
郭靖靖听着,虽然张富贵这意思表面看着指责了张旗,不过比起实情,这已经是为张旗开脱了最重的点。
张清抿了抿唇,低着头没说话。
郭靖靖自然也不会揭穿,张富贵说到这,他也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
“爷爷是不是想让我帮着找张旗?不过昨晚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接。”郭靖靖压着怒火,不想让张富贵看出来。
“没接?那……那他去哪儿了啊?”张富贵一脸的着急,“靖靖,你那朋友不是挺有名头吗?你看看,能不能……能不能帮着找找?爷爷知道,张旗年纪小不懂事,肯定说了什么让你跟你爸不爱听的话,可不管怎么说,他是你堂弟,你把找回来,我让他给你们道歉,啊。”“爷爷,您先别急,我会尽力去找的。”其实就算张富贵不说,郭靖靖也是势必要把张旗给找回来!